请出县里一位颇负盛名的老先生,晓之怡情动之以理,希望能说动这位悍匪。

大狱之内,这位老先生悠悠发问,说他如此口风严密,可是为了他那匪寨中的上千兄弟?

当家老大一脸准备赴死的大义之相,说自是如此,而且他那寨子里还有成百的老弱妇孺,若以他一人之死换取他们的性命,他也算对得起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。

老先生当即捻须怒斥,道他如此顽固,并非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妇孺,他若真是大义之人,就不该为匪,那些百姓官兵也是有妻有女之人,他如此做,无非是为了满足他心中的大义,成全他的英雄情节,实乃自私自利之行径!

沈冬至听得入迷:“那后来呢?他招供了吗?”

谭润深摇头,后来这位悍匪也没招供,但再也没有当初的慷慨赴死之心,而是带着满腹的迷茫上了断头台。

沈冬至心头一震,带着满腹的纠结上断头台,不就是她现在的状态吗,而且她在监狱里时也时常想,她为盛怀宣顶罪,究竟是真的为了盛怀宣,还是为了成全她自己。

她为盛怀宣顶罪,就等于是把负罪的枷锁从自己身上转到了盛怀宣身上,事实证明她成功了,因为盛怀宣自责到被她抛弃也没有说一个字。

他不能,他没有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