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想和离,也不容易啊。
不是她想把人心想得那么坏,只是因为人心本来就是极复杂的。她信这一刻他对自己的真心,若不是真心,他不会为她、为她的家人付出那么多。可她也信,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刻,他就突然变了心了。
秋穗走了一路便想了一路,总觉得这段路从未有如此漫长过。她思绪翻来覆去,想了很多,直到那八角回亭出现在视线中,直到她看到了亭内劲松般负手而立,正在等她靠近的男人时,这才稍稍收了些心思。
秋穗提着裙角拾阶往亭上去,傅灼见她人来了,便也转身过来,朝她迎着走了几步。
秋穗上台阶时是低着头的,直到视野中出现男人的那双皂靴,她才缓缓挺住脚步。然后慢慢抬头,视线一点点从下往上挪,掠过他的衣袍,最终定在他那张越发显得英俊的脸庞上。望着他,她忽然笑了。
撇开别的不说,这么些日子不见了,今日能相见片刻,她心里还是雀跃和高兴的。
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,想掩饰也掩饰不住。心情很明媚,不自觉就笑了。
傅灼见她笑,眼底也渐渐染了笑意。然后把手伸了过来,合着衣料轻扣住秋穗的手腕,然后拉着秋穗进了亭内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