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。
“那个姓王的小白脸倒是有两下子,不过可惜,你们大陈只有一个王隽,而他管不住你父皇,也管不住狼子野心的同僚。”
他话中有话,崔韫枝自?然是听懂了。
“那么,现在,崔韫枝,你告诉我,你们中原朝廷派来的,到底是接你的使臣,还?是要你命的杀手?或者……是连你一起除掉也无所谓的棋子?”
巨大的屈辱和被彻底剥开?一切的痛苦让她浑身剧烈颤抖,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上。
少女猛地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,声音因激动而尖锐破碎:“是!我是棋子!一颗被你们争来夺去、随时可以?丢弃的棋子!那又怎样?!我在那里长大,那里有我父皇和母后?!”
“刘大人?他……他年?事已高,那两个随员,他们还?那么年?轻……你把他们关在地牢里折磨,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?!你放过他们!放他们走!”
“放他们走?”沈照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嘴角扯出?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, “我为什么要放他们走?他们妄图刺杀昆戈的王储,还?差点儿害了自?己的公主崔韫枝,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又是这样,又是这样,沈照山就?像尖刀利刃也无法撼动的冰冷塑像,没有任何?情感可言。
为什么?
这个问题再一次浮上崔韫枝的心头。
为什么短短几天,沈照山像是忽然变了个人?一样?
那之?前的种种,究竟是真的发生过的,还?是她的幻觉?
崔韫枝没时间去想?了。
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挣扎和骄傲。一个疯狂而卑微的念头,在极致的痛苦和别无选择的绝境中,破土而出?。
她眼中的倔强和泪水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?的是一种近乎空洞的、认命般的死?寂。她抬起手,没有再去擦眼泪,而是缓缓地、颤抖地伸向自?己衣袍的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