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每一天都一样的珠光宝气,每一天都一样的无趣无聊,只有鸦奴在的那短短一载时光,算得上离经叛道。
只不过现在她想?再回去过去那样“循规蹈矩”的时光,却是再也不能了。
崔韫枝这两天每每梦回,总是在深夜忍不住想?,为什么自?己那么在意那个奴隶的死?亡,在意得大病一场全部忘记,又在最不该想?起来的时候记起?
她不知道,她自?己给不了自?己答案,死?而复生的人?显然也不能。
想?到这儿,崔韫枝看着坐在上,那在昏暗一片的大帐内,摆得整整齐齐的棘棘果。
莫大的讽刺感漫上心头,崔韫枝觉得自?己简直要呼吸不上来,她两步上前,伸手一推,轻轻的一把,就?将那果子全部推到了地上。
噼里啪啦,滚落一地。
但她方一做完,就?又后?悔了。
不对,不对……
她还?有事儿求沈照山,她现在不能惹怒他,她得想?办法让沈照山放了大陈来的那些使臣。
议和可以?再议,可崔韫枝来了昆戈之?后?,最大的感触便是-
命真的只有一条。
那些人?如果死?在昆戈,就?算把骨灰撒在玉龙雪山下的泉水里,也回不去大陈吧?
想?到这儿,她又蹲下,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,想?要将那洒落一地的果子捡起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带着秋风未散的寒气,停在帐帘外。
毡帘被猛地掀开?,寒风灌入,吹得案几上的书卷一阵翻滚之?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