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静。
“什么人?城门已闭!速速止步!”城楼上传来守城校尉警惕的厉喝,伴随着弓弦拉紧的咯吱声。
回?应他的,是两道破开雨幕的身影。
为首一人,玄衣墨发,尽管被雨水沾湿了?鬓发,也难掩威压。
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。他根本?无视城楼的警告,在疾驰中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,高高举起!
那是一枚虎符。
青铜铸造,在城楼昏暗的灯火映照下,闪烁着寒光。
“虎符在此,开城门!”
守城校尉借着火光看清那虎符,再?辨清那被雨水模糊的面容,瞬间魂飞魄散。
“是……是少主!快!快开城门!落吊桥!”他几?乎是吼破了?嗓子,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。
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咯吱声中,艰难地、缓慢地开启一道缝隙。巨大的吊桥轰然落下,砸在护城河浑浊的水面上,溅起丈高的水花。
“驾!驾!”沈照山对两旁慌忙跪地行礼的士兵视若无睹,对湿滑泥泞的街道恍若未觉。他疯狂地鞭策着行雪,双目赤红,眼中只剩下节度使府的方向。
冰冷的雨水和飞溅的泥点?子不断打在他的脸上、身上,浸透了?衣衫,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,却丝毫冷却不了?他心头的焦灼。
燕州城空寂的街道上,只余下急促如鼓点?、震人心魄的马蹄声,踏碎积水,在青石板上溅起浑浊的泥浆,一路向着城中心的节度使府亡命般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