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最寻常不过的小巷人家。只是那些躲在树后的暗卫暴露了夜色里的不平静。
况且他们身上的衣裳其实形制各不相同,很显然属于不用的首领。
院里院外的人都各怀心思。
院子小,院子里的房间却不小,沈照山坐在为首的主位假寐,听着底下人吵成一团,微微皱了皱眉。
“那姓崔的都是一群软蛋!命还没爷爷的鸟长!叫赵吉贞那孙子吓得夹着尾巴跑了,要是爷爷上,别说是那那些个宫女了,他那大老婆都得哭着让爷爷日!”
他话音刚落,身边一群异族模样的糙汉子便都跟着哈哈大笑,对面坐着的一排汉人模样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,却迫于不可言说的原因,都没有吭声。
沈照山依旧不为所动,只是手指以一种奇怪的节奏击打着太师椅的扶手。那一直跟在沈照山身旁的红衣男子见状“唰”地打开那洒金的折扇,只留下一双狐狸一般的眼睛和折扇上“仗势欺人”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外。
“蒙老兄,你这话说得,当初姓赵的要起兵,你怎么没跟着去?”他眸中笑意未减,说出的话确是一点儿都含糊,每个字都带着明晃晃的刺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也没想到大陈的军队真这么不禁打,不愿意冒着这个险吗?况且你的羌州离长安那么远,估摸着还没摸到京郊的边儿,就被一路的豺狼虎豹吃得骨头也不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