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,赵昱,你亲自督办,开春之后,我要看到第一批精铁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沙盘上那片被挪走了小旗的空白区域,语气依旧平淡无波,却带着?一种不容置疑的、掌控一切的笃定?:
“至于?南下……”
“诸位不必担心?,必不会叫我们多年筹谋付之东流。”
其他将领在赵昱的勾肩搭背下,出了议政堂大门,只剩下个博特其格,和沈照山大眼?瞪小眼?,一时无话。
最终还是?沈照山往一旁的太师椅上一坐,饮完了一盏茶,才?幽幽转头,对着?博特其格道:“还不快滚?”
博特其格见沈照山没有和自己?算账的意思,松下一口气。
他看着?沈照山,想就方才?的事?道歉,又寻不到话头,只得挠了挠后脑勺,坐在了一旁的方凳上。
哪儿想这方凳的腿儿不齐,他一坐上,差点儿后仰着?跌倒。
沈照山淡定?地又给自己?倒了一盏茶。
“你爷爷的!” 博特其格知道这小子就等?着?自己?坐这一下呢,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真是?心?里?有苦说?不出。
“燕州风物。”沈照山挑了挑眉。
博特其格真想骂他,但又不敢,只得瞪了他一眼?,欠起身来,抱臂站在一旁。
刚想说?话,却听沈照山忽然道:“博特其格,不要把你的家事?带到军务中来。”
博特其格一愣,脸色不大好看。
“我没有。”
沈照山微微斜乜了他一眼?,将茶盏转了一圈儿,没开口。
反驳的话在博特其格舌尖转了几圈儿,最后还是?被咽了回去。
*
节度使府的书房内,最后几位禀报军务的将领行礼告退,沉重的门扉合拢,隔绝了外间的风雨声?。
沈照山揉了揉眉心?,连日来的铁矿勘察与军议耗神,此刻难得的安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。
他下意识地伸手探入宽大的袖袋,指尖触碰到一个温热的油纸包是?进城路上特意绕道去南街老铺买的豌豆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