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度之快,京城这些早就没经过战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
自然,赵阎王也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,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扼住了他的后颈!

死亡气息瞬间笼罩了他。

“赵管事,”小北冰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,呼出的温热气息让他汗毛倒竖:“你的忠心,李相会知道的。可惜,你看不到了。”

赵阎王发了疯一样反抗撕扯,小北却四两拨千斤般松开了他,毫不狼狈。

“你别在这装...敢动我?李相......”

“啊...!”赵阎王绝望的嘶吼还卡在喉咙里。

只是瞬间,右手飞剑轻出。小北漠然,动作干脆利落,带着杀戮本能!

红的血,在灰黑色的煤渣地上猛地迸溅开来!

浓烈的血腥气瞬间盖过了矿场的硫磺味!

赵阎王颈上的血窟窿,还在狂喷鲜血。

庞大身躯剧烈抽搐了几下,随即像一滩烂泥般软倒下去,重重砸在地上,激起一片尘土。

死寂。

只有炉火在远处发出呼呼的燃烧声。

所有匠户都僵住了,脸上血色褪尽,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。

终于有点儿声音,是赵阎王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打手,此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,手中的刀棍叮叮当当掉了一地。

各个双腿抖如筛糠,惊恐地看着那具已然了无生机的尸体。

“哇!”身后人哇的一声吐了,小北侧侧身以防脏了衣摆。沈挽江俊朗的小脸煞白,看起来是真憋不住了,弯下腰,剧烈地呕吐起来。扶着旁边的矿石堆,浑身抖得快站不住了。

想来他生在钟鸣鼎食之家,长在锦绣繁华之地,所见过最残酷的场面,估计也不过秋决时刑场远远的一瞥。

何曾近距离直观地面对如此血腥、野蛮的杀戮?小北的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,伸手拍了拍呕吐不止的沈挽江后背。

可把人家更吓到了,直往后躲她手...

尴尬,她只能回头,目光扫过那群吓破了胆的打手:“东三矿洞,”冷冷问道:“现在归谁管?”

无人应声。打手们抖得更厉害了,有人甚至吓尿了裤子。

...啧,她不是这个目的,一个机灵的没有吗?

“本官只问一次。”小北向前踏了一步,靴底踩在混着血的泥泞里,发出轻微的“啪叽”声。

“归...归大人!归陆大人!”一个机灵点的打手噗通跪倒,头磕得砰砰响:“小的们有眼无珠!任凭大人差遣!求大人饶命!饶命啊!”

有一个带头的,剩下的人纷纷应声。

“陆大人!”

“陆总管!”

求饶声、磕头声响成一片。

嗯...这才对嘛。小北转头,轻声和几乎虚脱的沈挽江嘱咐:“沈大人。”

一叫他,沈挽江猛地一颤,明显是很怕她。

“护矿兵丁未至之前,烦请你带工部匠首,即刻清点接收东三矿洞,登记造册。”

能咋整,这位毕竟是沈挽川的兄长,不看僧面看佛面...尽量柔和点儿,别吓着这位“公子”。

勉强站直,沈挽川强忍惧意,声音有些发抖:“下......下官......领...领命!”

矿洞深处一个废弃的岔道口,阴影中一双阴冷的眼睛将洞外的一切尽收眼底。灰枭看着地上赵阎王的尸体,又看向小北消失在值房方向的背影,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。

淩朝的秋意渐浓。

太极殿的朱门沉沉开启,今日廷议,关乎北境及京畿戍卫来年军械冶炼归属。

“启奏陛下,”考功司郎中卫聪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