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骨子里就怯懦,对北幽更是恐惧。
面对如今局势,北汉主动挑衅,打退即可。
主动出击,攻伐太原?
恐怕在刘启看来,北汉认了个好义父。
一个北方小国,背后站着的是北幽那头盘踞北方的恶狼!
主动招惹北幽他绝没有这个胆量!
刘濯的万丈雄心,注定要撞上他那位皇兄怯懦的南墙。
刘启那道措辞十分严厉,勒令刘濯即刻班师回朝的圣旨。
果然不出五日,就快马加鞭被派到了邢州行辕。刘濯被那圣旨上“穷寇勿追”、“勿启边衅”、“以和为贵”的字眼,气的双目赤红。
“鼠目寸光!懦弱无能!”刘濯在屋里来回踱步,咆哮呵斥,却又无能力。
很正常,他和刘启性格像两个极端。
“固守邢州,严防北汉报复……不得擅启边衅?”刘濯捏着圣旨,暴跳如雷,底下人怎么开导都没用。
“王爷息怒。”小北半倚在软榻上:“王爷此役之功勋,已震动朝野。野狐岭大捷,焚敌粮草,破敌主力,乃不世之功。陛下...亦会知晓王爷勇略。眼下班师,亦是保全将士,以图后举。”
这帮将军、副将就硬劝,没人给堂堂濯王殿下个台阶,小北看的都着急,这话本不该她说的,但问题没人说。她只是把那被皇权否决的决策,包了一层“顾全大局”,台阶递过去,刘濯自己就会往下走的。
果然,这话说完,刘濯就转身看着小北:“只有你!只有你懂本王!懂本王非为私利,实是为大征社稷着想!!”
是,小北岂止懂他,小北还在算计他。
“回京...也好!本王倒要看看,那些鼠辈如何在金殿之上,面对本王这份泼天战功!”他眼中斗志昂扬,明显是想回去风光凯旋了。
“殿下之心,天地可鉴。”小北拱手,一脸敬佩的神情,嗯,再适时的捧一捧臭脚,刘濯心里肯定舒坦。
“好!那便回京!本王定要为你请功!你这伤,是为本王、为大征受的!本王定要让你风风光光,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都看看!”他亲自端起案上温着的参汤,小心翼翼地喂到小北唇边,动作间是毫不掩饰的亲昵。
你看,王爷其实也是很好拿捏的,天天说他不想听的气他干嘛,顺毛捋,他还给你喂药...
大军开拔,踏上归途。
邢州城外的原野已悄然染上初春的嫩绿。
队伍沿着蜿蜒的官道行进。
刘濯的车驾被严密的亲卫拱卫在中军,他偶尔掀开车帘,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队伍前方那骑在黑色战马上的身影。
小北的伤未大好,肩头裹着厚厚的布带,在马上坐得笔直,其实主要是因为弯腰太累,去京城道路太远,还是直着舒服些。她看到刘濯眼光追随自己了,挺好,刘濯现在有点儿把她当定海神针了。
只是小北不知道,身后还有另一束目光一直观察自己,是负责殿后的沈挽川。沈挽川一边告诉自己,此人心术已偏,攀附权贵不择手段,一边又看到她因颠簸而蹙起的眉头揪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