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利禄,在生死一线间都显得如此苍白。

这一刻,陆小北在他心中的分量,已重逾千钧!

“殿下...”小北喘息着,强忍剧痛:“穷寇...莫追。北汉经此一役,粮秣尽毁,主力重创,军心已丧...短时间内...绝无再战之力。定州、易州之危...暂解。”她每说一句,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额角的冷汗一直在流。

刘濯此刻哪还有半分追击的心思,连连点头:“听你的!都听你的!小北,本王以后定然都听你的!”他亲自解下自己的玄狐大氅,小心翼翼地披在小北颤抖的肩头,动作是从未有过的关切:“快!回营!本王要最好的军医,用最好的药!你的伤,绝不能有半点闪失!”

风雪肆虐,冰河滩涂上的血迹被新雪覆盖,只留下淡淡的红痕。

远处,沈挽川勒马立于山腰,默默注视着下方的一切。

陆小北悍不畏死的冲杀,他看到了,为救刘濯以身挡刀的决绝,他也看到了。此刻重伤,以及刘濯的感激,他更是了然。

陆小北确实用兵如神,又悍勇无惧。

沈挽川对她欣赏佩服,无外乎因此。

可不惜一切攀附刘濯的行为...

此刻濯王的危险是他自己的功利心作祟,但又何尝不是小北的纵容。

若是阵前,陆小北扣下濯王,不让其随军上场。

便不会让濯王身陷险境,陆小北自己受伤。

现在这一切,沈挽川甚至觉得,可能也是陆小北苦肉计中的一环。

经此一役,濯王必是对陆小北青睐有加,更加依仗。

平步青云,只是基本。

沈挽川最终只是调转马头,沉默地回营。

而濯王怀中的小北,疼痛所累,几欲昏厥。

确实...这伤,算得上她的苦肉计,她正将自己牢牢绑在刘濯这艘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