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军务文书的地点也挪到了外间,仿佛只要离得近些,就能安心。

谢严现在早就不对着小北咄咄逼人了,倒是有点儿过于沉默了。

但他几乎包揽了所有进出小北房间的活计。

白天基本都是柳如烟陪着她。夜里就是谢严送药、送饭、端茶递水。

有时候夜里都会起身数次,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聆听里面的动静,确认女儿呼吸平稳才稍稍安心。

看着她眼里都是怜爱。

有时候小北大半夜一整眼睛看到谢严,搞得她心里发毛。

她真受不了了,才和柳如烟说,能不能明天你搬过来,把谢严放出去吧。

谢旬永则成了“守门神”。

谢旬渊又严格把关所有送入房间的饮食药材,则几乎跑遍了樊城乃至周边城镇,搜寻一切据说对恢复元气、愈合旧伤有益的补品和玩意儿,什么百年老参、灵芝孢子粉、暖玉枕...源源不断地送来,也不管是否真的都用得上。

他们不再称“陛下”,而是别扭地叫着“小妹”或“宁儿”。

陆烬看着这一切,心中百感交集。

既欣慰,又难免心酸。他常常坐在小北床边,握着她的手,轻声细语地给她讲外面的趣事,或是分析一些京中可能的情况,既安抚她的焦躁,也让她感觉自己并非被完全隔绝在政务之外。

他是最懂她的人,知道她需要什么。

她像是突然被抛入温暖的漩涡,有些不适,心底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贪恋。

但也会因被困于此、消息滞涩而焦躁,语气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属于帝王的冷硬和不容置疑:“边关军报必须即刻送来!还有京中御史台的动向,为何迟迟没有消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