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要将她淹没。

缺爱的人,一点点真切的爱意,就能填满整个心。

阿瑾和阿骨坐在小北下首,也被这久违的如家般的温暖包裹着。

阿瑾乖巧地帮林夫人布菜,阿骨则有些拘谨地听着林之蕃在京中开医馆的儿子讲述行医趣事,少年紧绷的眉眼也难得地松弛下来,露出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腼腆。

这片刻的安宁与温暖,让她可以放空思绪沉溺在这喧闹的、带着喧闹的人间烟火里。

仿佛外面的滔天权柄、血腥过往、如履薄冰的处境,都暂时被隔绝在这小小的院落之外。

酒过三巡,小北紧绷的脊背在这样松弛的氛围里,一寸寸地软了下来。

她甚至微微侧耳,听林之蕃的儿子说起一个顽童因怕苦不肯喝药,最后被他用一颗特制的蜜饯哄好的趣事,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
阿瑾被林夫人拉着看新绣的花样子,阿骨则安静地帮林之蕃温着药酒。

真好...

若是师父也在,就好了。

陆府派来的亲卫,顶着满肩的寒气,步履匆忙却无声地出现在厅堂门口,对着阿骨低语几句。

阿骨的脸色瞬间微凝,快步走到小北身边,俯身低语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凝重:“队将,宫里来人了。陛下...急召您入宫。”

“急召”二字,瞬间刺破了这方寸间的暖意融融。

小北唇边那抹微弱的笑意瞬间冻结、消失。

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一瞬,杯中的酒液微微晃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