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沉璧冷笑:“阉了才好,反正你们?一样讨人厌!”
李修白不再言语,只是握着?她的腰顺势将她往下一放,瞬间?,黄花梨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,良久方歇。
彼时,萧沉璧浑身?脱力,拍开横亘在腰间?的那只手臂,挣扎着?下榻。
想想心头恶气到底难消,起身?时她故意狠狠碾过他搁在榻边的手背。
听得一声压抑的闷哼,她才稍稍解气。
李修白一向不会在这?种事同她计较,神色如常,在女使进来前将已满的羊肠衣扔进火盆里。
萧沉璧错开眼,不想去看,只将拿来的干净衣裳劈头砸去,自己匆匆披上一件外?衫。
正当系腰带时,余光一瞥,却发现那肠衣破了一个小洞。
她又惊又怒,碍于外?间?有人,只能压低声音:“都怪你!谁叫你如此用力,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
火舌倏然?窜高,瞬间?将炭盆中的东西吞噬殆尽。李修白并未看清,剑眉微蹙:“郡主是否看错了?”
萧沉璧其实也未看得真切,她扭头,然?而,此时火盆里只剩灰烬。
惊惶与恼恨交织,她剜了他一眼:“最好是看错了,若有意外?,我必然?叫你也变成天阉!”
李修白只觉得是她多心,不置可否。
萧沉璧惴惴不安,随即裹着?外?衣去叫女使备水沐浴。
这?一回,她将自己里里外?外?搓洗得肌肤泛红,几欲脱皮,才肯罢休。
踏出浴房,她对?那姓陆的依旧没半分好颜色,冷冷睨他一眼,离开时,还故意假装不小心把他下到一半的棋盘给碰翻。
“哗啦”一声,黑白玉子散落满地,李修白看着?一地狼藉,面上却没什?么愠色。
回到薜荔院,萧沉璧犹自不放心,到底又唤水,重新沐浴一回。
是夜,她罕见陷入梦魇。梦中,小腹如吹气般高高隆起,沉坠得她寸步难行。
待肚子大得跟一口锅一般时,忽地,一只手撕裂肚皮,一个婴孩爬了出来。
更?要命的是,那婴孩样貌竟与姓陆的一模一样
原本欣喜的老王妃瞬间?色变,厉声诘问这?孩子为何与李修白毫无?半分相似?
李汝珍更?是握着?红缨枪,大骂她是骗子!
她痛极了,无?力辩解,就在险些被红缨枪洞穿之时,猛然?睁开了眼。
原来只是一场梦。
萧沉璧抚着?依旧平坦的小腹,长舒一口气。
但不知?是不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她发觉李汝珍最近对?她的肚子格外?关注。
经常问她一些古怪的问题,诸如“都两?月了,嫂嫂的腰身?怎还这?般纤细?”“小侄儿?的乳名可想好了?”“可曾梦见过阿兄?”
诸如此类,萧沉璧皆温言软语地应对?过去,心底却烦闷至极。
更难缠的仍是老王妃。
晨昏定省时,她忽而吩咐侍医为萧沉璧诊平安脉。
幸而萧沉璧早有防备,每至安福堂前,必戴紧臂钏,将寸口脉上游束紧,令血流急促,伪装滑脉,以备不测。
这回正好撞上,她倒也从容。
然而那侍医指腹搭脉,片刻后竟微微蹙眉,诊罢左手,又请她伸出右手。
所幸,萧沉璧做事滴水不漏,双臂皆束了臂钏。
侍医沉吟半晌,迟疑道:“夫人这?脉象的确是滑珠走盘之兆,但又与寻常妇人孕脉略有不同,时隐时现,飘忽不定。若说一月前初孕,脉象浅淡尚可理解。然?如今已足两?月,滑脉仍如此微弱虚浮,恕臣医术浅薄,着?实看不出为何……”
萧沉璧听得心口狂跳,面上却浮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