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离。
萧沉璧用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尾,目光流转,轻佻地在他腰腹以下扫了一圈:“先生倒是快得?很。”
李修白眸中阴郁之色更浓,冷冷地别开脸去。
一旁侍奉的女使听得?云里雾里,只觉郡主果真?厉害,连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陆先生都能变了脸色,想必,方才是郡主更胜一筹?
她不由得?偷偷向陆先生投去一丝同情的目光,却未曾留意到,在她端水盆出去时,这位先生信手将一个东西丢进了角落的火盆。
“嗤”一声轻响,火盆中腾起一股微焦的、奇异的气味,随即消失殆尽。
萧沉璧瞥见那缕青烟,脸不红、心?不跳。
就在这时,安壬神色惊惶地推开院门,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,连伞都顾不上打开。
萧沉璧正挥着帕子?驱散那丝若有若无的烟雾,见状迎到门口,将他堵在檐下。
安壬显然没心?思留意屋内的异样,急道:“郡主!大事不好!淮南……淮南乱了!”
萧沉璧擦拭发尾的动作一顿:“前些日子?不是刚乱过?”
“不是那回?!”安壬抬手擦了擦滑落的雨水,“是五个州!五个州的流民一起反了!不止抢粮,还占了城池,拉起旗号,扬言要打进长安!”
“短短数日,竟至如此??”萧沉璧不解。
安壬语速飞快:“说是前几日便已有乱象,被强行?弹压,如今是压不住了!”
萧沉璧皱眉:“前几日便有乱象,柳党竟毫无动静?难道是故意姑息?”
她这般想着,随即又否定,不,不止是姑息,只怕是推波助澜。
流民只为求活,若无外力,绝无可能如此?迅速联合、攻城略地。
看?来,柳党这是要借刀杀人,把事情彻底闹大。
她虽想挑拨,却从未想过要用数万无辜百姓的尸骨做垫脚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