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沉璧伏案抄写,手都?抄酸了,边抄边骂李修白。
能得她亲手抄的经,他真是百年修来的福气!
抄至一半,黄纸告罄,萧沉璧想着那姓陆的说的东西,正想去东市走一趟,便以此为借口,带着瑟罗出门。
到了东市,她支开瑟罗,命其去王记书肆与进奏院的人传递消息,自?己则戴上?幂离,转身拐入东南角胡商聚集之?地。
问了一圈,还真叫她问到了卖羊肠衣的铺子。
那胡商卷发深目,见来客是位幂离遮面的妇人,颇感稀奇:“嗬,娘子既梳妇人髻,怎不见郎君同来,倒亲自?来了?”
萧沉璧声音清冷:“他死了。不行么?”
胡商一愣:“死了?那娘子还买此物作甚?娘子可知此物如何?用?这羊肠衣可不是煮来吃的!”
萧沉璧反唇相讥:“死了便不能用了?如此多话!”
“嚯”胡商随即了然一笑,估摸着这大约是个养面首的深闺妇人,不想肚子大起来被?发现。
这等事在长安城屡见不鲜,胡商见怪不怪,当即利落地抽出几个红木匣:“喏,都?在这儿了。娘子瞧瞧,尺寸大小可是天差地别。”
他依次掀开匣盖,里面物件数量逐减,个头却递增。
萧沉璧面不红,心不跳,仔细回想着那人的轮廓尺寸,视线落在最右侧:“只这些??没了?”
胡商眼?中精光一闪,笑得嗳昧又放肆:“这还不够?啧,看来娘子帐中那位面首当真是天赋异禀,器宇轩昂啊!”
那“器宇轩昂”四字,被?他咬得格外重。
萧沉璧目光冷淡:“少废话,究竟有没有?没有我即刻便走!”
“有有有!”胡商见她动真怒,忙不迭唤住,“这等稀罕尺寸,自?然藏得深些?!娘子稍等!”
说罢他赶紧转身,佝偻着腰在柜底深处摸索片刻,捧出一个更?小巧的乌木匣,献宝似的打开。
萧沉璧下颌一点:“包十个。”
胡商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好?递上?。
萧沉璧塞入宽袖,转身就走。
长及脚踝的幂离本为遮掩,却挡不住街边窥探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