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白不紧不慢起身,从她手中接过棋盒:“送了人的东西哪有讨回去的道理,郡主既赠予孤,便是孤的东西。”
“哦?”萧沉璧挑眉,“可我分明记得,殿下曾说?已将此物转赠他人。怎么,殿下讨得,我便讨不得?”
李修白面不改色:“是那人亲自送回。郡主多心了。”
萧沉璧岂会相信,他必是知晓了棋子?为她亲手所?制,方才索回。
当朝太子?,向臣子?讨回赠礼,想来便觉可笑。
而他为何如此,缘由明显的不能更?明显了。
她唇边笑意更?深,伸手又将棋盒扯回几分,指尖触碰他的手指,吐气如兰:“那我若偏要拿走呢?殿下就这般恋旧?如此舍不得,甚至千里迢迢,带它来了魏博?”
李修白身形岿然不动,眸光却暗沉了几分:“随手之物,聊作消遣罢了。”
萧沉璧太知晓这人的脾气了,越是云淡风轻,便越是在意。
两人握着棋盒谁都不放,她的指尖顺着他的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往上爬,眼波流转,直视他深邃眼眸:“是吗?承认在意我,就这般难?殿下千里迢迢奔赴魏博,当真?没有一丝私心?当真?舍得亲手送我出嫁?”
这话语直白,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李修白被她柔软的手轻刮掌心,身体几不可察地?微微一僵,紧抿的唇线终于松动了些许:“郡主真?是好算计,舍得拿自身做饵。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心狠之人?”
萧沉璧愈发有恃无恐,唇角勾起狡黠又妩媚的笑意:“我又没逼殿下来,是殿下自己心甘情愿送来的。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殿下即便要怪,也怪不到?我头上呀。”
李修白眸色骤深,一把?握住她后颈:“你不就是仗着孤在意你?你知不知道,孤有时真?想掐死你。”
萧沉璧非但不惧,笑意反而更?深,指尖大胆地?滑过他滚动的喉结:“殿下舍得么?我若死了,殿下只怕比自己死了还?难受吧?当初火海之中,我那般伤你,殿下最终不还?是舍不得我死……”
话音未落,李修白握住她作乱的手用?力一带,以吻封缄。
阔别已久,这一碰瞬间点燃积压已久的渴望,如同天雷勾动地?火。他吻得极深,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,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。萧沉璧不由自主地?踮起脚尖,手臂环抱住他宽阔的肩背,予取予求。
唇齿交缠,气息交融,难舍难分之际,萧沉璧余光瞥见他颈侧那点刺目的红痕,心火骤起,用?力在他下唇一咬,随即狠狠将他推开。
“又闹什么?”李修白指腹擦过唇上沁出的血珠,带着一丝不虞。
萧沉璧唇上也沾染了他的血迹,衬得本就秾丽的脸庞愈发妖娆魅惑。
她抬手擦拭,冷笑:“殿下念旧,可我偏不喜欢旁人碰过的旧物。”
李修白顺着她的视线略一思?索,指尖抚上自己脖颈:“你是说?这个?”
萧沉璧心生烦闷:“不是吗?殿下以为我什么都不懂?”
李修白轻笑,捏住她下颌微微用?力将她转向自己:“看仔细了,这到?底是什么?”
萧沉璧被迫伏在他颈侧,离得极近,才看清那分明是被蚊虫叮咬后留下的一个红包。
气氛瞬间凝滞,弥漫着一丝尴尬。
她挣开他,李修白却低笑起来,拿起案上那盒棋子?:“这棋子?,是你一颗一颗亲手打磨的吧?为何要送这般费心的生辰礼?这可不像你平日洒脱的风格。”
萧沉璧抿唇不语。
李修白却步步紧逼,拿起那根金簪:“还?有这个。你当初明明有机会直接取我性命,为何偏偏手下留情?”
“今晚也是,一个小小的蚊虫叮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