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知晓。河朔三镇,乃至天下,再无第二个人?能如将军这般让我放心?。”
赵翼黝黑的面庞霎时涨红,抱拳道:“郡主知晓便好,末将愿为郡主赴汤蹈火,万死?不辞!”
“不要总将死?字挂嘴边。”她轻拍他肩,“活着才有希望,才有翻身之日。我既为一方之主,便不能只顾一己之私,更要护佑这土地上所有的百姓。将军也是?我的子民,我此举,也是?为保全将军,将军乃栋梁之材,不该折损于内斗之中。”
赵翼连脖颈都红了,目光灼灼如星。
萧沉璧却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锋:“何况将军尚未成家?,若有不测,我如何向老?夫人?交代?待此事得以善了,我必为将军在魏博觅一桩好姻缘。”
赵翼泛红的面皮忽然一僵,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。
萧沉璧只说:“夜色已深,将军早些歇息。近日军心?浮动,还?需仰仗将军抚慰。”
赵翼心?知肚明萧沉璧的意思,那点?情?愫终究还?是?没说出口,拱手告退。
萧沉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轻轻一叹。
赵翼忠心?赤诚,心?思更是?直白,她岂会不懂?
只是?世间情?缘,从来不由人?。
赵翼待她千好万好,她也全心?信任,可除却君臣之谊,友人?之情?,竟再掀不起半分波澜。
反观李修白,那个城府深似海,屡屡算计于她的男人?,她恨透了他的心?机与谋算,但每每想到他,心?绪总是?翻滚如掀起滔天巨浪,没有一刻平息的时候。
她不否认他对?她确有情?,更知晓他从前在魏博布下了不少?眼?线。
既然他未死?,这里的风声鹤唳总会传入他耳中。
今日她大张旗鼓接待回纥使臣,想必,他一定?会知晓吧?
长安。
自萧沉璧走后,长平王府安静了许多。她的名字成了府中禁忌,无人?敢提,唯有李汝珍例外。
李汝珍心?性单纯,先是?气?得摔了耳珰,又将姑嫂三人?一式一样的雉羽簪掷碎。
闹过之后,她却忽然沉寂下来,一个人?独自坐在水榭,望着池面出神。
萧沉璧的确用救命之恩骗了她,可论迹不论心?,当日落水之时若无萧沉璧,她即便不死?,也要吃尽苦头。如此想来,那个骗子对?她,也并非全无真心?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