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足期间,我从未放松监视,宫内外都布了眼线。宫外查到庆王与王守成密信,宫内却风平浪静,最后只揪出杨妃……”
郑怀瑾明?白了:“所以你怀疑问题出在宫里?是你的眼线被杨妃收买,又或本就是别人安插的人?”
李修白未再直接回答,只道:“已着人去查了,很?快会有结果。”
郑怀瑾浑身一冷,只觉得这朝堂太过复杂,还是做他的富贵闲人好。
谈完正事?,他取出棋盘欲与他对弈。
养伤日子无聊,他们常下棋消遣。
摆弄着冰凉的玉石棋子,他无意间感慨:“还是上回从你这儿顺走的那副棋子好,玉质温润,手感极佳,而且数目也更多,像是多做了备用。赠棋之人,着实用了心。”
李修白闻言,执棋的手微微一顿。
他忽然想起一个曾看过的趣闻,说是魏博一带的围棋和长安数目不同,长安喜用三百六十子,魏博弈棋喜好四百八十子。
在长安,是绝难买到四百八十子的棋子的,难道当时那副棋子,不是萧沉璧买的,真的如她所言是她一颗一颗亲手做的?
若果真如此,他岂不是当着她的面辜负了她一片用心?
若是他早点意识到,没有做出后来的囚禁之事?,是不是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?
李修白面色陡然沉了下去,忽然起身:“你说的那副棋,还我。”
郑怀瑾一愣,随即嚷嚷起来:“喂!李行简!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?何?况我都转赠给宛娘了!你难道要我现在去平康坊,找人家把送出去的礼再讨回来?我这张脸还要不要了?”
这话精准戳中李修白痛处。
是了,送人的东西,处置怎能如此随意?
他微微烦躁:“不管你是送给了宛娘还是早娘,必须拿回来。拿来之后,你想要多少副棋我都可?以给你。”
郑怀瑾觉得他真是越发?古怪了,嘟囔了几句,还是厚着脸皮往平康坊去。
室内重归寂静,只余灯花轻微爆开的细响。
李修白看着一整桌的残局,方才?那份掌控一切的从容却消散殆尽。
他先前总以为?她心性冷硬,需得百般算计、甚至以命相搏,才?能换得她一丝动容。
可?若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将她难得的真心践踏过数次,若她早已心如死灰,还有复燃的可?能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