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虚真人安抚道?:“事已?至此,已?别无他法,只有尽快谋得大位。庆王与李俨乃一丘之?貉,今日他们能为私利牺牲百姓,来日天下人都要受他的鱼肉。圣人既然不想提,你?也莫要像今日这般冲动,再触逆鳞。”
崔儋颔首:“子瞻受教。不过,此番庆王得利,必然会继续对?付我等,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,不知该从何处入手……”
李修白指尖轻叩桌案,声音平静:“本王倒是想起一事,前几日本王翻阅漕运文书时见泗口一带近来贼寇频出,劫掠漕粮,可有此事?”
清虚真人捻须回道?:“不错。听闻是一伙号称‘银刀都’的漕帮,专行劫掠之?事,朝廷剿了好几回都没能把这帮人剿灭。”
李修白抬眸:“若我没记错,泗口应属武宁道?辖内?武宁节度使徐成坤,是裴见素的门?生?”
清虚真人眼中精光一闪,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?。
拂尘一挥,他恭谨道?:“殿下放心,贫道?立即派人着手去查,这回,裴相不死也要去半条命。”
几人商议之?际,萧沉璧正?贴在里间槅扇上悄悄听着。
不得不说,被关?在书房也不全是坏处,至少朝堂风云、机密要闻,她总能第一时间知晓。
看?来,这回庆王是将计就计反将了李修白一军了,而李修白是要从武宁节度使下手,斩断庆王最大臂膀裴见素?
她对?这武宁节度使实?在知之?不多,一时间猜不出李修白究竟是如何盘算的。
但无论如何,这两人都和她有仇,斗成这样算是狗咬狗了。
萧沉璧心情舒畅许多。
次日,太平观,李修白密召李郇。
李郇早已?风闻先?太子忌辰那日,圣人在集英殿误伤李修白一事,心下忐忑,唯恐他察觉圣人失手是自己擅作主张,增加丹药所致。
薛灵素安慰他,说李修白纵然再神通广大,也未必能猜出这种事。
李郇于是还算淡定地前来拜见。
入内后,只见李修白神色如常,正?在信手煮茶,让他不必拘束。至于交谈,也只是例行问及圣人近况,嘱咐他近日多加安抚圣心。
李郇暗松一口气,不仅领命,更主动表示愿为李修白美言,化解圣心芥蒂。
李修白淡淡一笑,亲自为他斟茶。
李郇一饮而尽,不料片刻后忽觉腹痛如绞,倒地翻滚,口吐鲜血。
李修白见状没有半分动容,只是悠然品茶。
李郇捂着肚子打滚,瞬间了然,必然是他擅自加大药量的事情被发现了。
他不该心存侥幸的,此人眼线遍布宫禁,心思缜密如网,怎会查不出?
李郇忍痛爬至他脚边认罪:“是贫道?糊涂!违背殿下之?令,贫道?再也不敢了,求殿下赐解药,饶我这一次……”
李修白徐徐啜茶:“加了几颗?”
“三、三颗……”
李郇卑微地扯着他的衣角,匍匐地像一条乞食的狗,哪还有站在圣人面前,紫袍凛凛,仙风鹤骨的得道?高人模样?
李修白垂眸轻笑,随手掷下一枚药丸,李郇慌忙扑去地上捡,也顾不得沾灰便囫囵吞下。
“这回本王心软,这毒尚且有解药,再有下回,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李郇连连叩首谢恩,涕泪交零。
李修白没再多看?他一眼。
等人走后,李郇瘫坐在地,腹中灼痛虽缓解,但被惊吓过度,久久不能回神,回宫后仍面色青白。
薛灵素听闻李郇遭受的惩戒和威胁后吓得花容失色,同时,她又在想,李修白毕竟也是人,不能未卜先?知,这回是他们太过鲁莽,下次若做得更隐蔽些,或许便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