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是刻意去买好看的猫讨他喜欢,以他的性子反而会惹得他怀疑。
这又?丑又?蠢的野猫,倒成了歪打正着的妙棋。
她唇边绽开笑意,将猫往他眼?前送了送:“还没呢。想着既是养在薜荔院,自然该由殿下赐名最好。”
“我来取?”李修白唇角勾起一丝弧度,“那就?叫无忧吧。”
萧沉璧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她给?那假孩子取的名。
好好好,这人真是睚眦必报!
她恼恨道:“猫又?不?像人,本来就?没那么?多烦忧,头既然是黑的,我看干脆叫乌头吧。”
李修白眉梢微挑:“倒也应景。猫随主人,上黑下白。”
萧沉璧面色又?是一僵。
猫随主人?乌头是剧毒,这是暗指她心如蛇蝎?
上黑下白,是说猫,还是映射她和猫一样,头发?乌黑,浑身雪白?
下流!
萧沉璧目光可疑,扫去一眼?。
李修白本是无心之语,被她那黑白分?明?、隐含薄怒的眼?眸一盯,瞬间?明?白她的曲解。
他声音平稳:“郡主多虑了,本王并无他意。”
萧沉璧无辜地眨了眨眼?:“我多虑什么?了?殿下又?想到哪里去了?”
李修白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周,慢条斯理道:“郡主既未多想,本王自然也没多想。”
萧沉璧在口舌上讨不?到便宜,暗暗咬牙。
算了,有这猫在手,便多了无数接近的由头。
此?时,再看怀中这丑猫,竟也顺眼?了几分?。
当晚,他们照旧分?榻而眠。
萧沉璧瞥见?拔步床帐上沾染的污渍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,索性起身去扯那帐子。
噼啪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吵到了李修白,不?悦地询问她做什么?。
“脏了,睡不?着。”萧沉璧头也不?回。
“等不?到明?日?”
“若是殿下愿意与我换床我倒是愿意。”
萧沉璧唇角一牵,扯了一角床帐拉开,那片飞溅的污渍入眼?,李修白没再说话。
然后,萧沉璧踮起脚,装作够不?着那最高处的挂钩,回眸望他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助:“殿下弄出来的,殿下不?能搭把?手?”
片刻后,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后,那片污渍近在咫尺,让人不?约而同想起当时的疯狂和激烈。
夜深人静,同样的位置,同样的贴近,空气里瞬间?弥漫开无声的嗳昧。
萧沉璧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加重,微热的体温隔着薄薄寝衣熨着她的脊背。
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一扯,素纱床帐如罗衣般层层滑落,堆叠在两人脚边,一时间?气氛愈发?古怪。
巨大的利益面前,萧沉璧不?介意再多一次逢场作戏。
然而,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却骤然撤离,同时,烛火也被盖灭。
黑暗中,只传来李修白倒水的声响和一句平稳的吩咐:“好了,歇息吧。”
萧沉璧回头,只看到他捏着一杯冷茶的侧影。
她微微咬唇,一言不?发?地躺回自己宽大的拔步床上,心想李清沅说的真是一点没错,这人真是极端的克制,恐怕没那么?好攻陷。
次日,一桩惊天变故震动朝野岐王与王妃卢氏和离了!
时下男女?和离,妇人再嫁并不?是新鲜事,但岐王夫妇的决裂,远非寻常。他们背后牵涉的,是范阳卢氏这一庞大世家和亲王的结盟。文?书一下达,岐王妃便毫不?留恋,当即启程,千里迢迢返回范阳。这也意味着岐王岳家的臂膀就?此?折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