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(2 / 2)

寻常的温补药,并不对症。可见这买主原不将我等性命放在心上。莫说真死,便是装死亦未必在意。炭气本就能致人昏厥,气息奄奄,只需仔细拿捏火候,待杂役前来验看尸身时闭气凝息,心志不移,若无意外,当可瞒天过海。”

徐文长自打被买进来后只一味自怨自艾,何曾留意这般细微之处?

而这位先生醒来不过半日,竟已洞察秋毫,将周遭情势尽握掌中。

他愈发佩服起这人的冷静聪慧,郑重一拜:“那文长便一切仰仗先生了。”

两刻钟后

康苏勒正带着萧沉璧往西厢房去,忽然,杂役神色仓皇地奔来,向他附耳低语。

听得禀报,康苏勒眉头紧皱:“两个都死了?”

杂役惶恐:“回院使,那书生素日便桀骜不驯,上午捶门闹了好一通要走,无奈之下,小人才将他单独关押,至于另一个,副使曾命小人好好看管,小人遂把他一起挪过去了。谁知,这书生是个气性大的,我瞧地上有碎瓷片,他脖上又有血痕,恐怕是他自尽未遂,又烧炭自杀。总之,等我们送饭去时,两人已浑身红涨,早没了气息。”

康苏勒本就处于两难之地,闻得二人死讯,心底反倒隐隐一松,遂挥袖道:“死了便拖出去丢到乱葬岗吧,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人。”

二人虽压低了声音交谈,奈何萧沉璧耳力过人,半听半猜已将情由揣摩出七八分,质问道:“院使便是这么办事的?我还没过目,人便先死了两个?”

康苏勒道:“郡主息怒,不过两个贱奴,死便死了,卑职还替您另寻了八个,您请随我来。”

萧沉璧额角青筋跳动。

八个,真把她当配种的牲畜了。

厢房的廊庑下,午后日光徐徐穿透菱格花窗,投下斑驳的影。

萧沉璧立于窗后,同康苏勒一起隔窗相看。

为免泄露身份,八名奴隶皆以布蒙眼,鱼贯行过萧沉璧面前。高矮参差,黑白各异,其中几人连报个姓氏都期期艾艾,遑论宋玉之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