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白撇了撇茶沫:“半月为期。若做不到,郡主当知晓,本王也?不是非此?子不可。”
萧沉璧心中冷笑,此?人果然铁石心肠,即便她真诞下?孩子,他也?不会对此?子多在乎。孩子出生?之日,更是她殒命之时。
然而?不得不承认,此?人心思同她一样缜密,手段和她一样果决,和他结盟,大业指日可待。
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暂居人下?何妨?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。
萧沉璧微微垂眸,没流露出一丝不满:“好,半月为期,人头必定?送到殿下?手里。”
李修白略一颔首,盟约便算正式达成。
这?模样既矜贵又冷淡,哪里还有半分从前身为陆先生?时的温润如压?
萧沉璧只觉自己瞎了眼,怎么会把此?人看成是一个小官之子?
她气不打一处来,抬手端起茶想冷静冷静,李修白却制止:“郡主还身怀有孕,此?时饮浓茶恐怕不合适吧?”
萧沉璧手一僵,为了维持身份,只好又悻悻放下?:“殿下?懂得倒是多。”
他懂得多,便意味着更易识破假孕。
不行,可不能?叫他发现?。
念头一转,计上心来,她眉头微蹙,目露忧色:“殿下?关怀骨肉自是好的。只是此胎仅一月,并非外人以为的三月。王妃娘娘每五日便遣府中侍医为我请平安脉,时日一久,这?差池恐怕难以遮掩。殿下若想保密,还请止了这?诊脉。”
李修白不置可否,只盯着她:“本王倒好奇,郡主前两月是如何瞒过医官的?”
萧沉璧日后还需此?法,哪肯和盘托出?但什么都?不说,以此?人的心思只怕要起疑。
她于是佯装恼怒:“反正总归弄假成真了,殿下?又何必追问这?些细枝末节?再说,我是如何怀上的,殿下?难道不知?那日,我分明瞧见羊肠衣有了破漏,殿下?却偏说无碍,若非如此?,何以弄到这般地步!”
她眼波流转,双颊飞红,愤然控诉他是如何令她有孕的,无意间勾起昔日旖旎片段。
李修白微微侧目,起身避开?:“此?事的确是本王疏忽。这?侍医本王会下?令叫他不必来了,但若圣人或贵太妃遣奉御前来,还需郡主自行应对。郡主智计无双,前两月既能?瞒天过海,想来此?等小事,也?不在话下?。”
“不劳殿下?费心。”萧沉璧见好就收。
免了定?期诊脉,李修白一时便难以察觉她假孕之事。
可眼下?小腹还在坠痛,再待得久些,只怕衣裙要被染脏,她以手支额,佯作不适:“我昨夜睡得不大好,殿下?若无事,我便先行休息了。”
李修白余光扫过屋内佛龛,只见里面供着他的牌位,前面还整齐地插着一排香,尚未燃完,显然是刚供上不久。
他低低地笑了起来:“亏心事做得多了确实?容易噩梦缠身,郡主且好好歇息吧,本王去处理叶氏姑母的事。”
说罢,命门外女使撤了牌位香炉。
萧沉璧自然听出了他的讽刺,恼怒别过脸去,这?人真是一日不刺她都?不行!
待人彻底走远,她又急急检视一番,果然……是月信来了,她根本就没怀!
萧沉璧强自镇定?,悄悄换了月事带。
然后,她命瑟罗出府,让进奏院按兵不动。
从薜荔院出来,李修白身后悄无声?息跟上两名护卫。
这?二位是他手下?极为得力的双生?兄妹护卫,一个叫流风,一个回雪,身手极佳,忠心耿耿,最主要的,口风极严。
李修白甫一回府,二人便来拜见,擒住瑟罗的人正是流风。
李修白将拦截叶氏姑母之事交予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