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委屈,“一日?夫妻百日?恩。昔日?,我又是帮先生跟进奏院要求换炭火,又是添茶叶的,先生难不成全忘了?”
李修白?笑意愈发地冷:“炭火中掺了迷情香,茶叶罐至今空空如也。郡主的恩情,便这般廉价?”
“……”
萧沉璧忍不住恼恨,语气却强行压住:“论心不论迹,我的确是这般想的,那只能说明我人微言轻,进奏院压根不把我放在?眼里!既如此,我又如何能支使进奏院杀先生?显而易见这是栽赃!”
李修白?挑眉:“方才还‘论迹不论心’,转瞬便成‘论心不论迹’。正话反话都让郡主说了,郡主果然好口才!可惜,姑且不论此次刺杀,单说前次燕山雪崩雪山倾颓之际,不巧,本王恰好瞥见山巅立着一人,银甲覆面,身形与郡主一般无二,郡主莫非还要狡辩,这也是误会?”
萧沉璧这次是真冤!
她柳眉倒竖:“殿下怎可一再污蔑于我?那雪崩绝不是我手笔!我自身也被埋于?雪下,九死一生,差一点被冻毙,先生难道是说我是故意去送死不成?”
李修白面无表情:“郡主恐怕不是不想做,是没来?得及做吧?郡主率众前往燕山,总该不会是为?在?下送行的?”
“……”
萧沉璧绝不认账:“我是去替阿弟寻访名医,先生不是问过我手上的疤痕是如何来?的吗,正是此次冻伤所致。疤痕犹在,先生曾亲手抚触过,难不成还不信我?”
此言一出,李修白?的确回忆起那指尖微凸的伤痕,同时浮现的,还有她汗湿的鬓角和情动时紧扣住枕头的手指。
旖旎的场景一闪而过,他沉默一瞬。
萧沉璧乘胜追击:“过往恩怨暂且不提。如今,我腹中真真切切怀着殿下的骨肉,王妃娘娘对?此子殷殷期盼,贵太妃更是望眼欲穿,盼着四世同堂,她老人家沉疴缠身,恐怕不久于?人世……殿下难道连老人家最后?这点念想,也要亲手掐灭么?”
李修白?皱眉:“你还笼络了我外?祖母?”
萧沉璧神色坦然,语带关切:“是贵太妃垂怜于?我。深宫寂寞,我每每入宫相伴老人家都甚是开怀,殿下若肯放过我,日?后?我定当尽心侍奉贵太妃左右。待此子降生,或许……贵太妃凤体也能因此康健也未可知。”
李修白?只有一声讽笑:“让你相伴?只怕外?祖母活不到此子呱呱坠地了。”
萧沉璧心火更旺,为?保命却只得隐忍。
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睫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?诚恳:“殿下当真是误会我了,殿下知道的,眼下我被叔父夺了权,又被进奏院全面监视,如俎上鱼肉,任人宰割。若殿下肯施以?援手,助我挣脱樊笼,我自然更愿安守王府,平平安安诞下麟儿,过几天安稳日?子。”
李修白?审视着她的眼睛:“你会安分?”
“当然!”萧沉璧斩钉截铁,循循善诱,“殿下从前在?进奏院之时不是说过吗,没有永恒的敌人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殿下能给我的远胜进奏院百倍,我为?何不愿?何况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,直接点破他的野心:“殿下只怕也不是闲散亲王吧?这些日?子你在?进奏院名为?襄助魏博、离间二王,实则坐收渔利。殿下也有问鼎之心,是也不是?”
李修白?并不否认:“你是想留下助我,以?此为?条件换取性?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