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的刹那,她眼角余光精准捕捉到周肆与苏渊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,那眼神里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阴鸷与默契。
【呵!禁军统领竟是苏家内应!昏君你可知?舅甥沆瀣一气,背后还有秦王……怕是所图不小……】
云昭心头警铃大作,寒意更甚。
萧烬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眉头微蹙。所图什么?后面怎么没声了?
“陛下?”苏渊敏锐察觉,立刻询问。
“……无事。”萧烬面无表情,脚下步伐陡然加快,“苏相留步!”
……
一出苏府压抑的高门,云昭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国公府方向疾走。
劫后余生,她只想立刻回到家人身边!
“拿下她!”周肆的厉喝如毒蛇吐信!几名禁军如鹰隴般扑来!
云昭腿一软,绝望瞬间攫住心脏!
【周肆狗贼!赶尽杀绝!】
千钧一发之际,萧烬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:
“让她回去。”
那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,瞬间定住了扑来的禁军。
周肆不甘,急声道:“陛下!此女诬陷当朝宰辅,罪不容诛!岂能纵放?!”
冰冷的杀意再次笼罩云昭,她几乎站立不稳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萧烬缓缓转过身,深不见底的目光如同冰锥,直刺周肆,只吐出四个字,却重若千钧:
“当、真、没、有?”
第5章 入宫奉茶
周肆阴沉着脸退下。
云昭几乎是逃出苏府那令人窒息的高门。
她一路小跑回国公府,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,后背的冷汗被冷风一激,寒意刺骨。
没有劫后余生的安然,只有更深沉的阴霾。
云昭无比清醒:国公府的刀,只是悬得更高了些,并未真正移开!狗皇帝哪里是放过她?分明是不愿此刻与苏贼撕破脸,才按下风波,用她这条命给双方台阶下罢了。
踏进家门,母亲赵元英猛地扑上来,紧紧抱住她,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肩头,身体抖得不成样子。
府邸已被简单收拾过,但空气中弥漫的尘埃味、被粗暴翻动的痕迹、以及下人们惊惶未定的眼神,无不昭示着刚刚过去的灭顶之灾。
“阿昭…我的阿昭…”
赵元英泣不成声,声音破碎。
云昭强忍鼻酸,轻轻拍着母亲的背,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:“阿母,别怕,暂时…暂时安全了。”
她抬起眼,看向一旁脸色铁青、一夜白头的父亲,“苏家确实藏了我们的玉矿图。皇帝不敢动苏相,但也正因如此,”她顿了顿,语气加重,“他更忌惮大哥手里的二十万边军!”
云崇山沉重地点点头,眼底是疲惫与愤怒交织:“没错。他本想借此良机,一举拿下云氏,收回兵权。如今图没搜到,兵权更没着落,怕是那位,此刻正恼羞成怒!”
“欺人太甚!”赵元英哽咽着,带着世家贵女的傲骨与委屈,“便是战场搏杀,也未像今日这般……熬心沥血!”
云昭用指腹轻柔拭去母亲脸上的泪痕,眼神却异常坚毅:“阿母,此刻不是伤心时。阿父,”她转向父亲,声音清晰而果决,“立刻密信大哥:无论朝廷如何下旨,拒不回京!兵符在手,绝不交出!这是云家眼下唯一的保命符!”
云崇山眼中精光一闪,深深看了女儿一眼,那份临危的冷静与决断让他心头微震:“好!为父这就去写!”他拍了拍妻子的手,“元英,你带阿昭去用些热食,压压惊。”
云昭被母亲拉着走向内堂,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面上。暂时的安全?
不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