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楚。朕,只看证据!”他挥袖,如同拂去尘埃:“拖下去!”

禁军如狼似虎上前,捂住张宛如的嘴,不顾她绝望的呜咽和挣扎,粗暴地将其拖走。那华丽的裙裾拖过冰冷的地面,留下一道狼狈的痕迹,渐渐消失在门外。

萧烬的目光转向依旧跪着、指尖沾着糕点碎屑的云昭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:“跟上。延英殿侍奉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云昭起身,垂首跟上。

【张建仁一倒,兵权易手……】她心中并无半分轻松,反而沉甸甸的,【李才人之死的真相若此刻引爆……荆襄之地,怕是要燃起冲天烽火了!】

前路,风雨欲来。

到延英殿,暗流汹涌。

萧烬目光如冷电扫过早已候着的苏明璃和落梅。“苏相也入宫了?”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
苏明璃立刻屈身,声音柔婉:“回陛下,家父听闻太后娘娘因忧心陛下龙体而凤心郁结,特来慈宁宫问安开解。”

萧烬脸上适时地浮现一丝“动容”:“苏相有心了。”

“此乃臣子本分。”苏明璃垂首,姿态恭谨。她眼波流转,忽地转向静立一旁的云昭,笑容温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:“云尚食前日救驾有功,本宫这有份心意,万望笑纳。”落梅捧上一个锦盒,打开,一枚水色极透的翡翠镯子流光溢彩。

云昭双手接过,面色无波:“谢贵妃娘娘赏赐。”

【管你什么心思,这功劳,我拿得心安理得。】

小桃悄然退向茶水间。

萧烬唇角微勾,笑意却不达眼底:“甚好。张福安,去请苏相过来,朕……正有事相商。”

张福安躬身领命,无声退下。

……

与此同时,慈宁宫内殿,熏香浓得化不开,却压不住森然寒意。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光线,只余角落几盏长明灯,将太后周氏与丞相苏昶的身影拉长,投在冰冷的地砖上,如同蛰伏的巨兽。

周太后指套重重敲在紫檀案几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声音压得极低,淬着冰:“皇帝,翅膀硬了!哀家安插的人,他拔得干净!先是哀家的侄女,接着是素英,再是掖庭那几个……一桩桩一件件,刀刀都冲着哀家的眼线来!天底下,哪有这般巧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