淬了冰碴:“今日免朝。有本送延英殿。让内阁那几个老家伙在延英殿候着!”

“是…是…”张福安连声应着,目光在两人之间飞快扫过,老脸皱成了苦瓜,满心懊恼:【完了完了,老奴真是坏了陛下的好事了。】

殿内重归寂静,只剩下两人略显突兀的呼吸声。

萧烬看着云昭那副如临大敌、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柱子里的样子,心头那股无名火更旺,没好气道:“还杵着当门神?等着朕伺候你洗漱?”

【免朝?那您老倒是多躺会儿啊!折腾人!】

云昭心里疯狂吐槽,面上却挤出恭顺:“奴婢不敢。”她揉着被攥得发麻的手腕,扬声唤了殿外候着的宫女。

洗漱用具鱼贯送入。

几个捧着铜盆、帕子的宫女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,嗖嗖地往云昭身上扎,嫉妒几乎要凝成实质凭什么她能整夜留在内殿?!那眼神,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。

云昭视若无睹,只当看戏。

她熟练地侍奉萧烬漱口、净面,及时递上温热的帕子。

轮到束发时,她拿起玉梳,指尖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。

【伺候人本就是技术活,伺候皇帝简直是地狱级难度!这头发怎么这么滑溜。】

“怎么?”萧烬从铜镜中瞥见她细微的紧张,不知为何,方才那股郁气散了些,竟起了点逗弄的心思,语气故意带着点凉飕飕的质疑,“堂堂国公府小姐,连束发都不会?”

云昭手一顿,稳住心神:“陛下恕罪。奴婢斗胆问一句,今日既免朝,陛下是要束个闲适些的发髻,还是……”

“雨停了?”萧烬忽然打断她。

云昭下意识望向窗外:“回陛下,是雷阵雨,已然放晴了。”

“嗯。”萧烬淡淡应了声,“束紧些。朕要去西郊马场。传周肆随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