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消肿,万幸不会留疤。”

“嗯。”萧烬应了一声,随手将擦得锃亮的青云剑挂回剑架,发出轻微的金石碰撞声。

他转过身,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,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。

“周肆,最近在做什么?”

张福安心头一紧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细不可闻:“陛下,跟着的人回来了。周统领……确与苏相府上往来频繁。且……禁军之中,恐有半数以上,只认周统领的令牌。慈安宫、摘星楼那边……周统领也时常‘走动’。”

殿内空气瞬间凝固。

萧烬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,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,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渗人的杀气。

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剑柄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
“呵,”一声极轻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,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连朕的亲卫统领,都成了他们的狗?朕在这龙椅之上,在这宫墙之内,还有半分安全可言?”

张福安额头渗出冷汗,连忙劝道:“陛下息怒!还需……还需再忍!小贵子已在暗中行动,从禁军底层和东辑事厂里,秘密挑选可用之人……”

萧烬的手指在冰冷的御案上轻轻敲击,发出沉闷的笃笃声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
“没有由头,寸步难行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暗中行事,务必谨慎!一丝风声都不能泄露!”

“是,老奴明白!”张福安深深一揖。

夜深,万籁俱寂。

偏殿内,云昭好不容易在脸颊的刺痛和心绪烦乱中昏沉睡去,却被一道无声伫立在床前的黑影猛地惊醒!

“啊!”她倒抽一口冷气,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,本能地捂住胸口,惊魂未定地看着黑暗中轮廓分明的身影竟是穿着常服的萧烬!

【狗皇帝疯了?!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装神弄鬼吓唬人!】

“朕吓到你了?”萧烬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,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云昭顶着半边依旧红肿的脸颊坐起身,声音因惊吓和疼痛而发紧:“是,陛下。夜深露重,陛下有何吩咐?”

萧烬没有回答,反而踱步到桌边,自顾自地拿起云昭睡前喝剩的半盏凉茶,仰头饮尽。

“朕睡不着。”他道,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