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’的记录!”
轿辇在宫道上晃晃悠悠,云昭跟在后面,困得眼皮打架,哈欠一个接一个,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。
摘星楼灯火通明,宫人们显然没料到皇帝深夜驾临,仓惶迎驾跪了一地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诧。
【呵,第一夜入宫,连侍寝的准备都没做?这苏明璃,心里没鬼才怪!】云昭心中冷笑,睡意都散了几分。
萧烬面沉如水,脚步不停,径直闯入内殿。
云昭紧随其后,只见苏明璃一身素淡常服,未施粉黛,脸色苍白憔悴,眉宇间笼着化不开的愁绪,哪里有半点新嫁娘的喜气?
“臣妾参见陛下,陛下万安。”声音也是柔弱无力。
“免了。”萧烬虚扶一把,在主位坐下,接过宫婢奉上的茶,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摩挲片刻,又原封不动地放回案几。
“初入宫闱,可还习惯?”他开口,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苏明璃低眉顺眼:“劳陛下挂心,臣妾…习惯。”
【习惯?怕是习惯怎么演好这出戏吧!人家心尖上惦记的可是秦王妃、未来皇后的位子!现在不过是在你这‘跳板’上练习怎么当个合格的后宫棋子罢了!】
云昭内心鄙夷。
萧烬似乎懒得再绕弯子,单刀直入:“既已安顿,准备侍寝吧。”
“侍寝?!”苏明璃身体明显一僵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随即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哭腔:“陛下恕罪!臣妾…臣妾今日…葵水突至,污秽之身,实在不敢玷污圣体!臣妾有罪!”
【啧!果然不敢!青梅竹马的情分算个屁,在权力和秦王面前一文不值!】云昭看得分明,【如今这前朝后宫,文官抱团,后妃多是他们的女儿,你这皇帝算个什么?不过是个被架空的摆设!人家父女俩正偷着乐呢!】
萧烬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,:“哦?朕来的,可真是不巧。苏相此刻,怕是要为爱女忧心得彻夜难眠了吧?”
苏明璃头埋得更低,声音哽咽:“阿父…会体谅的。并非陛下来得不巧,是臣妾这身子…不争气…”
萧烬的目光倏地转向云昭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记!承平三年八月十五,苏贵妃葵水至,无法侍寝。五日后,朕再来。”
“是,奴婢遵旨。”云昭提笔,在册子上工整记录,心中却在嗤笑:【五日后?到时候这位贵妃娘娘又该编排出什么新花样来推脱?落水受惊?突发恶疾?】
苏明璃被宫女搀扶着起身,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云昭,脸上瞬间堆起关切:“原来是阿昭妹妹在侍奉…陛下,阿昭妹妹毕竟与秦王殿下有婚约在身,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女,您一直将她留在宫中做这些…是否有些不妥?”
【来了来了!狐狸尾巴藏不住了!绕这么大弯子,还是想踩我一脚!】萧烬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,语气带着刻意的宠溺与不容置喙的强硬:“爱妃多虑了。这是前朝政事,后宫无需过问。朕接你入宫,是让你享清福的,不是来操心的。”
他话锋一转,陡然凌厉,“至于云昭?她是罪臣之女,能活着已是朕开恩!侍奉御前,是她赎罪的福分!活该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