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无形的杀机。

萧烬的目光却再次云昭在她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:“云昭,你云氏既献了矿藏图,功在社稷,此次捐银便免了。”

他话锋一转,带着一丝试探,“你兄长云霆在边关抵御外侮,军饷……可还充足?”

【当然缺!缺得厉害!狗皇帝你心知肚明!前几次奏报要饷,都被你以国库空虚搪塞回去,还不是云家变卖家产自掏腰包顶着!】

云昭心中怒骂,面上却只能恭敬跪下:“回陛下,边关苦寒,粮草辎重消耗巨大……军饷,确是捉襟见肘。”

萧烬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,发出沉闷的声响,似乎在权衡。片刻,他淡淡道:“待此次捐银事了,朕会从库中拨出二十万两,专供云霆军需。”

【二……二十万?!】云昭猛地抬头,难以置信。【前几次哭穷都不给,现在怎么突然大方了?这阴晴不定的暴君又在打什么主意?】

萧衡也面露惊异,但他更忧心眼前僵局:“皇兄,臣弟已带头捐了十万两,可百官依旧观望,毫无动静。这般下去,三日之期转瞬即至。不如……臣弟带人,挨家挨户去‘请’?”

【硬逼?狗急跳墙更麻烦!】云昭蹙眉。【不如……找个典型开刀?专挑那些后宫有娘娘撑腰、家底又厚的……杀鸡儆猴!】

她这念头刚闪过,萧烬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便精准地锁定了她,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探究:“云昭,对此僵局,可有什么‘好’主意?”

【有也不告诉你!阿父千叮万嘱,入宫要装鹌鹑!】云昭把头埋得更低,声音细若蚊呐:“奴婢愚钝,不敢妄议朝……”

“朕恕你无罪!”萧烬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说!”

张福安在一旁也投来鼓励的眼神:“云姑娘,陛下既开了金口,但说无妨。”

压力如山!云昭深吸一口气,目光飞快地扫过殿内垂首侍立的几名宫人这些人里,必有眼线!

她硬着头皮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奴婢斗胆。陛下,堵不如疏,不如……散些‘风声’出去?”

“哦?何解?”萧衡追问。

“譬如……”云昭心一横,“今夜陛下若翻某位娘娘的牌子,便让‘有心人’不经意间透露出去,说是因为娘娘的母家捐银甚巨,得了陛下欢心。其余人闻风,为家族前程计,为宫中娘娘计,必会……争先恐后!”

“妙啊!”萧衡眼睛瞬间亮了,忍不住击掌赞道,“阿昭!此计甚妙!攻心为上,不费一兵一卒!难怪当年书院论策,你总能拔得头筹!”

萧烬的眸色骤然加深,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
他盯着云昭,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。片刻,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令人心悸的弧度:“张福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