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不仅是苏相一党,就连许多中立大臣都彻底懵了。陛下竟真的同意了?

在这等敏感时刻,将如此重要的兵权交给一直被视为潜在威胁的秦王?!

萧衍本人更是心中巨震,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,惊疑不定,极力揣测着皇兄这突如其来的“信任”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或陷阱。

不等他细细思量,萧烬的目光,努力做出的“凝视”动作,已转向他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托付的重量:“五弟,京营重担,关乎社稷安危,你……可敢接下?”

萧衍心头一凛,机会稍纵即逝,无论皇兄意图为何,兵权必须先握在手中!

他立刻出列,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而坚定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:“臣弟敢!蒙皇兄信重,委以如此重任,臣弟必竭尽全力,整饬京营,严守京畿,为皇兄分忧,保大邺江山永固!万死不辞!”

“好……如此,朕便放心了……”萧烬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长长吁出一口气,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
他扶着龙椅的扶手,有些艰难地站起身,“今日……便到此为止吧。

朕近日龙体违和,精神不济,即日起罢朝五日,静心休养。若非十万火急之事,任何人不得前往延英殿扰朕清静!”

接下来的五日,皇帝萧烬果真未曾露面。所有旨意皆由内侍传达,而他本人,则连续宿于新晋蕴嫔的摘星楼中。

……

慈宁宫内,沉香袅袅。

苏相苏渊屏退所有宫人,与周太后单独相对。此刻,他不再是朝堂上那位谨言慎行的宰相,周太后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母。

周太后慵懒地依偎在苏渊怀中,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的衣带,语气带着几分快意与不确定:“渊哥,你说……皇帝他是真瞎了吗?昨日哀家叫那个蕴嫔来问话,那小蹄子战战兢兢地说,陛下在摘星楼内,似乎真的看不清东西,举动常需人搀扶指引。而且一到夜里便酗酒无度,时常狂躁不安,呼喊打杀……看来,他那从冷宫带出来的疯病,恐怕是真的又犯了。”

苏渊一手轻抚着太后依旧光滑的背脊,眉头微蹙,显得更为谨慎:“他还是不肯让太医正经理治?也没有暗中服用任何汤药?”

“确实没有。”周太后肯定道,“他像是在跟所有人较劲,偏要证明自己没病没痛。可越是如此,岂不越是欲盖弥彰?”

苏渊沉吟道:“那……阿元你打算如何?眼下,确是个难得的机会。”

周太后美目中闪过一丝冷厉与野心:“自然是按我们原定的计划进行!云家如今已彻底失势,再无威胁。哼,哀家当初为了咱们的阿衍将来能顺利接手,才费尽心机将他推上皇位,可他倒好,翅膀硬了,便不听话了,对哀家也多有不敬!”

苏渊毕竟老谋深算,提醒道:“阿元,切莫心急。再等五日,有些关节必须再三确认。若皇帝此番是在演戏,你我贸然行动,便是万劫不复之境!”

周太后却有些不依,仰起头看着他,眼中流露出多年等待的怨怼与渴望:“渊哥,我等不及了!我想与你正大光明地相守到老!我们都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,还能再等几个二十年?想当年,为了家族前程,我不得不斩断情丝,入宫嫁给那个行将就木的老皇帝!他早知道我与你的情谊,却偏要召我入宫,折辱于我……这二十年,我熬得还不够苦吗?我们还要再耽误到什么时候?”

“阿元……”苏渊看着她眼中的泪光,语气软了下来,却依旧保持理智,“我何尝不想早日与你朝夕相对?但越是此时,越要沉住气。待秦王登基,你依旧是尊贵无匹的太后,一切都不会改变,我们便能……”

周太后打断他,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权势的憧憬:“等到那时,阿衍必定会封你为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