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的话音刚落,萧清朗的身形已经掠过去,伸手就去夺那副将手中的帅印,还未待碰到帅印,一道剑光闪过,萧清朗手臂一痛,跳到一边,不可置信地看向单手执剑的萧琅渐,“你敢伤我?!”
那副将手中的帅印在这一番混乱中应声而落,萧琅渐却如同没看到一般,扫了萧清朗手臂上的血迹一眼,眼中神色暗了暗,回身对丙三道,“去将帅印捡回来。”
丙三忙上前捡起地上的帅印,待看清楚之后却忍不住大声惊呼起来,“将军,帅印损了。”
“是吗?”萧琅渐微微一笑,语调骤然变冷,“五皇子身为检察使,却不思战况,只想抢夺帅印,把握兵权,是真的顽劣天真不知道兵权的厉害,还是打算顺水推舟意图造反?!”
萧清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,“你血口喷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不是你说了算,也不是我说了算,而是当今皇上说了算。”萧琅渐淡淡吩咐道,“来人,立刻送加急邸报直达京城,就说五皇子军中夺帅印未遂,问问皇上该如何定夺。”
萧清朗心血一凉,他是萧承景的儿子,他当然知道,萧承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信。平常自己的身边就没少被安插眼线,生怕他的皇位被惦记了去,若是这件事情传到萧承景的耳朵里,以萧承景如今暴虐的性子,只怕他的下场不会太好过。
“好一招顺水推舟!”萧清朗表情狠狠的,冷冷道,“你不要高兴太早,早晚有一天,我要让你再也笑不出来。”
萧琅渐眉间没有丝毫波动,“来人,将五皇子拿下,严加看管,若是不小心放过了亏损帅印的罪臣,不论缘由,一律军法处置!”说完转向萧清朗道,“在邸报送回来之前,若是五皇子没有在牢房里好好待着,到时候就勿要怪我先斩后奏了!”
萧清朗冷哼一声转过头,却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,此刻多说多错,还不如先换下来再细细想办法。
而此刻军营里面,刚才的一番动静众将士都是看在眼里的,这个时候谁是谁非、谁占主导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,自然没有赶上前求情的,若是一个没说好,被冠以共犯的罪名那就惨了。
就如那个先前检验帅印真伪的副将,自从听见帅印损毁之后就一直委顿在地上抖个不停,众人心有戚戚,眼见着萧清朗被丙三等人带了下去,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一句话。
萧清朗被带走之后,那副将也被拖了下去,萧琅渐便二话不说回了营帐,众人也就慢慢地散了。
恢复平静过后许久,一个瘦小的身影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营帐外面,溜到了帐前也没见营帐前守卫的士兵有所动作。
若是仔细看去,便可以看见那几个守卫此时人虽然是站着的,眼睛却早就闭上了,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所察觉。
顾宛站在帐前,犹豫再三终是掀开帐子溜了进去。
帐内黑暗一片,没有丝毫火光,空气中夹杂的一丝血腥气和药味却难以逃过顾宛的鼻子。
不敢太过接近床铺,顾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才凝神往塌上看过去,微微隆起的被子轮廓让顾宛心无端有些酸。
萧琅渐当初伤的有多深她再清楚不过,穿心之剑,能再次醒过来都是奇迹,如何经得起这么折腾的行军和繁重的事务?
呆呆站在原地许久,听到门口有巡逻而过的脚步声,顾宛才反应过来,转身预备走,一声压抑的咳嗽声突然响起,顾宛的脚步一滞,瞬间冷汗冒上额头:因为那咳嗽声不是从床的方向传来的,而是从她身后传来的!
顾宛突然有些不敢回头,还愣在原地发神,门口突然传来人声,“元帅,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,要不要属下去请冷夫子来?”
是丙三的声音。
身后那人压抑着声音,沉了沉声音才朝外面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