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宛白了他一眼,欺身上来就掀萧琅渐的衣服,萧琅渐两只手都被占着,没防备就这么被顾宛压在身下,扒开了衣服。
一道拳头大小的疤痕横亘在腹部上方,中间一线已经有些裂开了,顾宛凝眉,手小心地抚上去,“这是怎么来的?”
萧琅渐皱皱眉,似是不愿说,半晌才道,“与你差点被狼吃掉这点比起来,这点不算什么。”
顾宛冷了脸,“你不说,我就收回之前的话。”
萧琅渐一急,挣扎着要起身,顾宛将人按倒,眼中寒意乍现,冷意逼人,“说不说?”
萧琅渐发出一声类似含在嘴里的叹息,浅浅开口道,“从上面落下来的时候被一块凸出来的礁石贯穿了腹部,我命大,只断了几根肋骨。”
顾宛觉得喉咙里面像有一块石头堵着一般难受,艰难开口道,“是那天遇刺的事?”
“嗯,要不是祖父赶来的及时,我可能就要喂鱼了。”萧琅渐微微笑道。
顾宛见萧琅渐这时候还在开玩笑,半恼半怒道,“你不是一向说会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的吗?在战场上那么多次都安然无恙地度过了,为什么如今却总是危险重重?!”
萧琅渐眸色变深,定定地望住顾宛道,“宛宛,你一向聪明,难道不知道杀人的往往不是战场上那些有形的刀吗?”
顾宛失语,从萧琅渐手中夺过那瓷瓶,细细嗅了嗅,伸出手指从里面挑出些许,缓慢而轻柔地涂抹于伤口处,淡淡道,“以后,我陪你一起,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。”
萧琅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,看着顾宛低眉顺眼地给自己上药,温情在两人之前流动。
这温情比那清凉的药更能缓解萧琅渐胸口的疼痛。
“所以,你是被清尘大师关在这里养伤,所以才没有上去?”
萧琅渐小幅度地点头,“一方面是养伤,一方面是在训练我,他总说我的功力太差,才会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。”
“那我哥呢?也是要解之前的毒才被留在这里的?待在水里会有利于他解毒吗?”
萧琅渐解释道,“他不是解毒,是解之前的蛊虫。”
顾宛手顿住,皱起眉头,萧琅渐忙道,“之前怕你担心,所以你哥同我祖父还有冷繁声商量好了,没有告诉你真相。其实,顾清体内的母蛊,要取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若是强行取,很容易伤及性命。他们想了很久的办法,才决定利用外界的环境将蛊虫引出来,顾清留在水中不会有任何安危问题,外面都有祖父设下的结界。”
顾宛收起药瓶,面色凝重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若是取蛊虫失败了呢?那我岂不是永远失去我哥了?”
萧琅渐自知理亏,也知道瞒着顾宛是自己不对,忙补救道,“如今顾清的蛊虫已经解了,你之前应该见过了,眼神目光都是清醒的了,也不再痴傻了,再过几天就可以好了。”
顾宛白了萧琅渐一眼,“连我都不认识了,还说是好了?”
萧琅渐愣了愣,松了一口气般笑道,“那不是不认识你,而是……大概他本身的天性体现出来了吧!”
“什么天性?”
“淡漠孤傲,云淡风轻。”
顾宛皱皱眉,“虽然我确实有发现哥哥的性格有点跟我想的不一样,可是这样,应该不至于吧?”
萧琅渐摇头笑道,“他比你还有任何人想的都要更加清尘出世,精才绝艳,不然我祖父也不会看上他。”
顾宛立刻警醒道,“清尘大师盯上我哥了?”
萧琅渐揉揉顾宛的头发,眸中的温柔似是能滴出水来,安抚道,“祖父只是说顾清比起我来说更是一个可塑之才,所以才提过一次。若是顾清自己不愿意,我也不会让我祖父欺负了他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