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?不管什么时候,都有向权势弯腰的?奉迎者,便是汉人内部,对于裹脚、贞节牌坊之事也不是全然赞同的?,乃至对于程朱理学,也不都是如表面上那样推崇,若不然,明末的?李贽、顾炎武等人,也不会在被当朝封禁以后,他们的?言论仍能流传后世。

赞同李贽、顾炎武,反对程朱理学之人,从来不少,只?不过在当政者没有露出明显态度的?情况下,谁也不会特立独行的?去标榜自己,毕竟读书大多还是为了出仕。

如今,当政者表明了不喜贞洁那一套,那还等什么呢?上!

刘统勋张了好几?回嘴,愣是没能插上话,不由怒了,到底谁是提前安排好的?人啊!知不知道他抢到这个差事有多不容易吗?!

当然,袁和裕也不是孤立无援的?,程朱理学毕竟是大势,拥趸并不少。

一时间,朝堂变成了菜市场,只?有始作俑者的?袁和裕还保持着被八妹扔出去的?姿势,呆呆的?躺在地上,不管是支持他的?还是反对他的?,没有一个人管他。

弘书悠闲的?坐在上面看着,直到感?觉差不多,才递了个眼色给允禧。

“够了!朝堂重地,吵吵闹闹的?像什么样子!”都知道允禧是弘书面前第一红人,他一发声,刚才还仿佛五千只?鸭子叫的?大臣们瞬间安静下来。

允禧上前:“皇上,袁和裕逼君邀名,罪不可?恕,臣请将摘去其顶戴花翎,交由刑部问罪!”

这个场合,允禧开口,分量不够的?都没资格站出来求情,更别说?反驳了。

方苞瞟向御史头子孙嘉淦,见?其老神在在的?没有丝毫要动的?意思,暗骂一句,不得?已站出来,道:“皇上,袁和裕虽御前失仪,言语间有不当之处,但念其一片为公之心,事出有因,不如小惩大诫,降为照磨,以儆效尤。”

照磨虽是八品,但好歹仍留有官身,且仍在都察院这个体系内,日后再?起?来也容易。

弘书不置可?否,轻飘飘点了孙嘉淦的名字:“孙爱卿,你为左都御史,有何意见?。”

孙嘉淦余光冷冷瞥了一眼袁和裕,又?滑过“正?义凛然”的?方苞,道:“但凭皇上做主。”

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涂天相表情沉了下来,孙嘉淦这是“举白旗”了。

孙嘉淦若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,定要嗤笑?:都把手伸到他的?地头,拿他作筏子了,还想?他为他们说?话,当他傻吗?还有这个袁和裕,在都察院一直就是个刺头,仗着有几分名声有时对他这个主官的命令都阴奉阳违,他凭什么捞他?

今日的?朝会也该结束了。

弘书站起?身,冷声道:“袁和裕革去顶戴花翎,交由大理寺审理。”

“退朝!”

“恭送皇上!”

方苞舒了口气,皇上最后将袁和裕交由大理寺审理,应当还是考虑了他求情的?结果?,如此看来,后续倒不是不能运作。

与?涂天相遥遥对视一眼,便先后离开。

大朝会结束了,真正?的?纷争却刚刚开始。

袁和裕的?下狱叫以他为首的?那群人顿时应激起?来,不仅在朝堂上四处攀咬,在报刊这个公开阵地上也开始四处攻击,一些头脑发热、义愤填膺之辈,言语之间越来越失了分寸,乃至攀扯上几?位先帝的?后宫之人。

倒不是没有头脑清醒之辈从中劝阻,但他们没有袁和裕在这群人中的?地位,再?加上还有弘书安排的?人在旁边煽风点火,因此这把火越烧越旺,乃至烧的?他们头脑发昏,口中吐出了孝庄太后的?名字。

等方苞暗叫不好,想?要派人约束的?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

带头的?几?个刺头都以大不敬之罪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