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小声蛐蛐:“阿玛才能拉开四力半呢。”

乌拉那拉氏的伤感?一下被毁了大半,无奈的拍了他?一下:“不许胡说。”

弘书嘿嘿偎在她身边:“额娘,你有?没有?想我?”

“多大了,不害臊。”乌拉那拉氏嗔了他?一眼,“快和?额娘说说这一路上过得怎么样。”

弘书当然是捡好的说,说木兰围场的美?景,说太孙的悠闲,说去病城的热闹,说冠军湖的梦幻,说草原的辽阔,说……

乌拉那拉氏始终含笑?听着,没有?询问,只偶尔赞叹一两句。

弘书说完,意犹未尽的道:“额娘,等?路修的更?好些,到时候带你也去看看。”

乌拉那拉氏含笑?答应。

母子俩此时谁也不去想,乌拉那拉氏的病还能撑几年?。

乌拉那拉氏抚了抚他?的背:“额娘也跟你说说京城的事。”

弘书在木兰围场捉的大雁送回来?后,允祥就带着大雁和?礼物前往岳府行了纳采礼,岳家回了岳湘亲手做的鞋袜、抹额、方巾等?物。纳采当日,许多百姓围观,允祥和?岳家分别散了铜钱给围观百姓,请大家沾喜气,这一事还上了《京城周报》的头条。

弘昼的嫡福晋给他?添了个女儿,喜得他?第二天上朝时摔了一跟头,被小报争相刊登,传为趣闻。

允祎因为胤禛让他干活,装病不干,从贝子降成了辅国公。

宁嫔武氏去世,死前晋为宁妃。

前直郡王允褆也没了,只照贝子治丧,其子弘昉得封镇国公。

“大伯也去世了?”弘书有些恍惚,允褆这一走,阿玛这一辈里,除了阿玛,如今最大竟是十叔允俄了。

他?心脏一抽,今年?雍正十二年?,明年?…就是雍正十三?年?了…

雍正十三?年?八月,雍正崩,年?五十八。

乌拉那拉氏见他?情绪突然低落下来?,以为他?是累了,就道:“除了这些,其他?也没什么大事,不着急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弘书需要?一个人整理整理情绪,答应道:“好。”

回到毓庆宫,朱意远早已准备好洗澡水,弘书一边泡一边走神。

才搞清楚自己这辈子身份的时候,他?目标明确,要?把乾隆的皇位抢到手。那时候他?面对阿玛,纯粹是面对NPC和?工具人的心态,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刷好感?度,让正大光明匾后面的圣旨写上自己的名?字。

后来?…后来?…后来?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?就变了,阿玛缺钱他?想法子挣钱,阿玛中暑他?搞清凉油,阿玛过生日他?想方设法搞惊喜……就这么一步步、一步步沦陷了下去。

沦陷到现在,他?不敢想阿玛要?是死了他?该怎么办,就像他?不知道额娘要?是去世了他?该怎么办一样。

弘书将头埋在臂弯里,浴桶里的水加的太热了,他?的眼睛又太冷,热气挂在他?的睫毛上,凝成水珠落回水里。

就像这世间的一切,终究会尘归尘、土归土。

……

即便弘书万般不愿,充满晦气的雍正十三?年?还是来?了。

新年?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坏消息。

“你走后的第二个月,前去寻找樊守义的人就回来?了。”胤禛拿出一叠文稿给他?,“当时樊守义正病着,只说等?养好病就入京,谁知年?才过完,人就没了。这是他?让人送来?的手稿,说是记录了他?那些年?在欧罗巴的见闻,朕已经看过了,你拿去吧。”

又损失了一名?人才,弘书失落的接过文稿,只见文稿封面写着大大的身见录三?字。

花了几日时间,弘书将《身见录》看了一遍,樊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