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嬷嬷踌躇了下?才道?:“奴婢也不曾见过,不过、不过奴婢曾经听说过,太子殿下?抓周时抓的是一个叫地球仪的物件,甚是喜爱,一直在?书房放着,每日都要看一看、转一转,似乎、似乎就是长这个样子,就是要大一些,殿下?那个听说有半人高。”

“地球仪?地球。”岳湘若有所思,“我似乎听谁说过,说是西洋人说咱们脚下?的地是一个球,他?们将之称呼为?地球?太子殿下?创办的京城周报上似乎也有提过?”

邹嬷嬷虽然在?宫里?,但对前朝西洋人的事关注的还真不多:“这个奴婢倒是没听说过。”

虽然没得到答案,岳湘却并不沮丧,她颇感兴趣的将地球仪转了转:“球,咱们真的生?活在?一个球上吗?那咱们是怎么站的住的?不会掉下?去吗?”

这种问题当然是得不出答案的,岳湘看了一会儿,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的案几上,再看向箱子里剩下的东西,心里?有了猜测,脸上不由?泛上几丝热意,清了清嗓子道:“我看着都是些常用的,便搬到书房去吧,我亲自来收拾,还有这个、这个“地球仪”,我记得库房应该有一块栗色貂皮,取出来给地球仪做个垫子,便摆在?书桌上吧。”

不止她猜出来这一箱子是谁特意准备的,屋里?伺候的人差不多都猜出来了,此时得了命令,个个都喜气洋洋的去忙了。

在?岳湘拿着胖嘟嘟的十二?生?肖茶宠和用“太孙”掉的毛扎的毛毡熊猫爱不释手的时候,福惠正在?毓庆宫里?到处扒拉。

“六哥,我听说你让针线房的人用太孙的毛做了太孙的小像,东西呢?给我一个!”

太孙现?在?的体形已经很大了,乌拉那拉氏明令禁止他?们再距离太孙太近,弘书也为?了太孙的身心健康考虑,将熊放去了围场养着,围场离京说近不近、说远不远,福惠迄今为?止还没能有机会去看一眼,可想死他?了,如今只能指望着睹物思熊稍稍缓解这样子。

可惜他六哥是个冷酷无情的:“送人了,没有了。”

“送人了?!”福惠的天塌了,“谁?是谁!是哪个狐狸精竟然让六哥你连最爱的弟弟都不要了!”

“是不是八弟?呜呜呜,六哥有了新?弟弟就不爱我了!”

弘书嫌弃的一本书敲在?他?脑袋上:“这又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,好?好?说话。”

福惠一翻身起来,嘿嘿笑道?:“五嫂不是又有喜了吗,五哥高兴的不得了,永瑛话都说不全呢,就知道?质问五哥最爱他?还是弟弟了。”

弘书白他?:“永瑛还知道?狐狸精?”

“艺术加工,艺术加工嘛嘿嘿。”福惠讪笑。

“所以六哥你究竟把东西给谁了?都舍不得给我留一个。”福惠撇嘴,虽然刚才的浮夸是演的,但他?心里?对此还是有些不高兴的。

弘书翻过一页书,淡淡道?:“你六嫂。”

“我六嫂,我六嫂?”福惠的音调突然拔高了一节。

“怎么,对你六嫂有意见?”弘书似笑非笑地斜他?一眼。

福惠一激灵:“不敢、不敢,小弟不敢。不过……”他?凑到弘书身边,贼眉鼠眼地道?,“六哥你这样就送给六嫂了?这不是、这不是私相授受?”

“你知道?什么叫私相授受。”弘书不满的敲了他?一下?,“孤是光明正大赐给岳大人的。”

“哦~明修栈道?暗度陈仓,六哥的兵法?学的妙啊~”福惠怪声怪气,“不知道?岳大人知不知道?他?当了这信使呢。”

“我看你真是欠打了。”弘书作势起身要打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福惠一个窜步就溜走了,只留下?一串欠扁的笑声。

毓庆宫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