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忘了!
弘书看朱意?远:“哪日有时间?,或者哪日能?挪出?空闲来。”
贴身秘书朱意?远早已在心中翻过日程,从容回道:“二十六日,孝庄文皇后忌辰,您可以晚一个时辰出?发,也能?赶上吉时。”
弘书忍不住想捏眉心,不是他不尊敬这?位已经故去的高祖母,实在是他这?几个月来参加的祭祀太多了,多到?一听见就太阳穴突突直跳的那种。
没?事,忍一忍,再忍一忍,也就这?一次,以后就不用了。弘书微笑着说服自?己,微笑地?看向礼部尚书:“那就定在二十六日一早吧,介时孤直接从衍圣公府出?发去昭西陵。”
礼部尚书觉得太子笑的有些怪怪的,不过既然已经得到?答案,他也懒得探究,反正这?是一场为太子养名造势的政治秀,太子怎么也不会给自?己找麻烦。
二十六日,孔家在京的府邸,天?还没?亮就已经灯火通明,下人们来来往往,在管事的指挥下将已经很干净的大门、道路、游廊等再次从头到?尾擦拭了一遍。
天?蒙蒙亮时,当?代衍圣公孔传铎的嫡长孙孔广棨已经带人在路口处候着,和执行护卫工作的侍卫营首领面面相对。
“哒哒哒、哒哒哒。”
蹄铁敲击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由?远及近,所有人精神一震,整理仪容、敛容肃目,等那马车小跑到?面前?停下,孔广棨就带着人拜下去:“学生叩见太子殿下。”
一只修长的手掀开车帘,弘书露出?半张脸,稳稳坐在车内,笑道:“是孔公子啊,不必多礼,朱意?远,快去将孔公子扶起来。”
“谢殿下恩典。”孔广棨并没?有表示不用,不过在朱意?远伸手过来时,只是虚虚搭了一下,就利落地?站起,侧身相请,“殿下请。”
弘书看着似乎准备随马车走回去的孔广棨,含笑邀请:“孔公子可愿与?孤同坐。”
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。”
弘书看着眼前?这?个只比他大了七八岁的少年?人,所有人都知道,孔传铎活不长了,而他这?次拖着病体?也要入京,就是为了眼前?的这?位。
孔传铎的嫡长子,也就是孔广棨的父亲,还没?等到?承袭衍圣公之位就早逝,虽然作为嫡长孙,孔广棨作为继承人按说不该有什么问?题,但这?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确定的事呢,你态度若不够诚,朝廷就算不能?废除衍圣公的爵位,也总能?找到?理由?拖延袭爵之事,甚至干脆另找别支承袭。这?不是什么不可能?的事,宋金之时的三公并立可还在孔家的族谱上记得清清楚楚呢。
“听说孔公子善诗文?”弘书随意?找了个话题。
“不敢当?殿下一声公子,学生字体?和。”孔广棨恭敬道,“不敢说善诗文,只是与?其他比起来,学生于诗文一项还算能?过眼。”
弘书从善如流改了称呼:“体?和这?就谦虚了……”
随口聊了几句诗文,对孔广棨的性格有了初步的认识,弘书心中的计划愈发完善,感觉到?马车慢下来,应该是到?孔府了,便结束对话。
孔府不小,弘书下了马车,就坐上轿子,一路被抬到?孔传铎的院子里。
而病重的孔传铎竟在院子里等着,虽然是坐着,但这?诚意?也太足了。
眼看人腿都不能?动还要让下人扶着跪拜,弘书连忙上前?,将人按住:“衍圣公莫要多礼,孤代皇阿玛前?来看望,如何能?叫您再劳累。如今天?冷,快,将衍圣公扶回屋内,莫要着凉了。”
等孔传铎在床上躺下,弘书才传阿玛的口谕例行赏赐,孔广棨大礼替他爷爷接旨。
搞完这?一套官方仪式,弘书才坐下来,亲切地?和孔传铎拉家常,等家常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