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微微诧异:“借什?么人?”
“粘杆处的人。”
胤禛心下微沉:“做什?么。”
弘书咧了咧嘴角,皮笑肉不?笑地道:“听闻京中有人家业甚富,儿?臣缺钱,想去?做一回江洋大盗。”
胤禛沉默不?语,直直看着他,仿佛要?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到底想干什?么。
弘书不?躲不?避,坦坦荡荡的与他对视。
那眼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,看得久了,胤禛竟也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烫伤了。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?,他移开视线,轻声道:“不?要?闹的太过。”
弘书胸中梗着的那口气?消散了些:“是。”
是夜,四贝子府,身怀五甲的富察氏却还没能安歇,疲惫地问道:“大夫还没请来吗?”
几?日前,富察格格十月怀胎诞下一子,弘历很是高兴,但?这孩子却不?知为何有惊夜的毛病,一到晚上就哭个不?停。富察格格生产时遭了些罪,无力照看孩子,弘历便让人将孩子抱到富察氏院子里,让她照料。
“来了,来了。”
等大夫用特殊手法将孩子哄睡,富察氏也撑不?住躺下,准备要?睡时,去?送大夫离开的奶嬷嬷匆匆回来,贴在她耳边禀道:“福晋,方才守夜处的人来报,吴书来又从后门处领人进府送去?前院了。”
富察氏条件反射地就想起身,但?在脖子支起来后反应过来,又重?重?躺了回去?,疲惫道:“不?用管,就当?不?知道,去?睡吧。”
奶嬷嬷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?,替她放下床帐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富察氏艰难地侧过身子,面朝向墙,眼泪一滴滴从眼角掉落,她又能怎么办呢,她说的话?爷何曾听过。
四贝子府前院,这里静悄悄的,连守夜的下人也没有几?个,吴书来将裹得严实的人送入主子的卧室,留在门外亲自守着。不?一会儿?,他就听到屋内传来的调笑声,眼瞧着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,他赶紧往外走几?步,将院内不?多的下人挥退的更?远了些。
寂静的夜里,院外偶尔响起的蝉鸣声也很快被守夜的人消灭掉,在这样的环境中,吴书来敏锐地听见一道细微的落地声,正欲返身查看,后颈处就遭受重?击,然后不?省人事地软倒在地。
弘书轻轻踱步过来,看了看院内寥寥无几?俱被控制的下人,嘲讽地笑了笑:“看来我的好四哥正在干见不?得人的事啊,倒是方便了我。”
悄然无声聚集到他身前的黑衣人齐齐垂着头,默然不?语地静候吩咐。
弘书望着还亮着灯火、依稀能听到娇笑声的房间,冷然吩咐:“该做什?么你?们知道,隔壁有人接应,尽快。”
粘杆处的人齐齐离开,只留下一位跟在弘书身边。
弘书看他一眼,满不?在乎的吩咐郎图几?个:“去?,将人制住,嘴堵上,不?要?打晕。”
郎图几?个一言不?发的躬身领命,无声无息的靠近室内,弘历只来得及喊出一句‘什?么人’就被死死制住。
弘书信步由缰地走进去?,时不?时还因为屋内的装饰品驻足停留一二,花了不?少时间才来到被五花大绑的弘历面前。
弘历看到他,眼珠子瞪得快要?凸出来,身体疯狂扭动:“唔唔唔唔!”
弘书摆了摆手,郎图他们有序退出室内,按照吩咐在外间开始搜刮起来。粘杆处的那个,迟疑了下,到底还是跟着退了出去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