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老师走上讲台,“我姓钱,你可以叫我钱老师。这次的试题难度不低,你不会的可以不写,空在那里就行了。”
钱老师看起来三十多岁,个子不高但气场很强,说话干脆利索。她把试卷“啪”地一声放在讲台上,迅速分成几叠,交给前排的同学分发。
试卷从前往后传递,很快就传到了楚天青的手里。
楚天青坐直了身子,开始审题,过了一分钟,还没动笔。
全班同学,包括坐在她前面的纪明川,都在争分夺秒地打草稿,唯独楚天青还在发呆,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,有没有一种可能,她其实已经把高中知识学完了?
先前她还担心自己精神状态不稳定,又缺乏系统性的辅导,或许会遗漏一些关键知识点。但眼前这张试卷,让她找回了一点自信。
她不再犹豫,拿起一支圆珠笔,飞快地答题。
坐在前排的纪明川听见她“唰”地一下翻页了,而他还没做完选择题。签字笔在他手里转了一圈,他保持冷静,继续在纸上打草稿,然而,不到两分钟,他又听见她第二次翻页的声音。
纪明川看了一眼手表,考试才过去七分钟,楚天青不可能在七分钟内写完所有选择题和填空题。她一定是随便翻着玩的。他也不必太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,更不应该把她之前说的那些奇怪名词放在心上。
纪明川低头看着试卷,强迫自己进入圆锥曲线的世界。
楚天青并不知道纪明川在想什么,但她注意到他后背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了,几秒钟之后,他才放松下来。
“注意啊,不要走神!”钱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,“这次数学测试,老师帮你们查漏补缺,你们才能进步!下周就是月考了,成绩排名会在全校公布,考砸了不是丢我的脸,是丢你们自己的脸!明白吗?!”
楚天青收回视线。她已经写到大题了,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,她决定给每一道大题写出至少两种解法。
考试剩下最后十分钟,教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。
楚天青把卷子反扣在桌角,又抽出一张草稿纸,笔尖在纸上游走,始终不曾停顿。她推导出一个关于概率趋零条件下边界行为的渐近变式,试卷上最后一道压轴题,激发了她对这一数学结构的全新理解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。
下课铃“叮铃铃”地响了起来,钱老师也发话了:“好了,停笔,各组组长,起立,收卷。郑相宜,把卷子送到我办公室。”
组长们站起身来,不情不愿地收卷了,不少同学都在活动筋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