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数学集训队,带过的学生有多人在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得金牌、银牌……”

段启言老师?

在郑相宜的带领下?,楚天青已经走出了多媒体教室,但她还记着“段启言”的名字:“段老师是数学竞赛组的,他在省立一中,好像挺有名的?”

郑相宜“嗯”了一声:“他教书教了快十年了。我听说他对学生要求很严,谁要是被他发现偷懒了,就会被骂是混子。”

“混子?”楚天青忍不住笑?了,“那他应该不会骂我们两个吧?”

郑相宜也笑?了,偏过头,靠近她:“要是连你都挨骂,那所有人都逃不过了。”

楚天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她可不是最优秀的学生。其?实,在她看来,郑相宜比她更优秀。

郑相宜逻辑清晰,思维敏捷,无论遇到什么事,她都是不骄不躁的。

楚天青的心性?就没那么稳定了。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团包着火星的棉絮,外表看起来柔软无害,内里却藏着一触即发的躁动不安。只要风一吹、火一碰,随时可能炸裂开来。

所谓的“少女心事”,并非温柔青涩的春梦,而是一种翻江倒海的情绪,一场不受控制的风暴,忽而委屈、忽而愤怒,忽而又想?奋不顾身地去?做点什么,想?要证明自己,想?要张开翅膀、飞向远方。

楚天青的思绪有些混乱。她连忙转移话题:“你爸爸妈妈工作也很忙吗?”

上课铃早已打响了,楼梯间里静得只剩下?她们的脚步声。

郑相宜的鞋底停在了台阶上。她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扶住了栏杆,低声说:“我没有爸爸。”

“啊?”楚天青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郑相宜语气平淡,像在说别人的事:“我出生的时候,爸爸嫌我是个女孩,很失望,他只想?要儿子。后来妈妈跟他离婚了,我从来没见过他,不知?道他长什么样。”

楚天青不再谈论郑相宜的爸爸,只说:“那你妈妈一定特?别特?别爱你。”

她很认真:“你现在这么优秀,妈妈一定很骄傲……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女儿,我每天一见到你就要夸你。”

郑相宜侧头看了她一眼,又低头笑?了,说不清、道不明的一个笑?容。

心里藏着很多话,到了嘴边,又被她咽回去?了,她拍了拍扶手?:“好啦,我们回去?上自习。”

楚天青和郑相宜一前一后回到了十七班的教室。

讲台上,王老师正埋头批改作业,察觉到她们进门,只抬眼看了一下?,轻声说:“回座位吧。”语气里听不出喜怒。

楚天青回到座位上,坐在她前排的纪明川略微转过身,似乎想?对她说些什么。可是教室里太安静了,连轻微的响动都没有,他一句话都没讲出口,又沉默地转回去?了。

这一节自习课很快就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