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于谢清徵的面无血色,沐紫芙倒心安理得地缩在沐青黛身后,不复方才笑吟吟的模样,一脸委屈地向沐青黛哭诉:“阿姐,先欺负我的!骂我,向我吐唾沫,往我身上泼汤水!我最讨厌别人朝我吐唾沫、往我身上泼东西了!”

不知的委屈有几分真几分假,但看上去确实狼狈,头上、身上有汤水油渍,脸颊、脖颈皮肤被烫得一片鲜红。

沐青黛手握见愁笛,脸上阴晴不定。

沐紫芙继续哭诉:“阿姐……欺负清徵师妹……阿姐,我也不故意的……迫于无奈才手的……”

谢清徵听那声“我”,微微愠怒:时候成“我”啦?!平日里欺负人的时候不见喊么亲切!

当下却也不好跳出辩驳“与我无关”“我没杀人”,出门在外,荣辱一体,沐青黛不可能把沐紫芙推出去,天权山庄的人也只会找璇玑门要个法。

谢清徵了远在璇玑门的萧忘情。

沐紫芙在天权山庄,一剑斩落了少庄主的头颅不知掌门得知个消息时,会作何感?

云棠尸体上的鲜血汩汩流个不停,云河夫妇俩满手满身都爱子的鲜血,声声哀嚎,宛如泣血。

云父抱着儿子的尸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;云母胸口伏不定,伤心怨恨齐齐涌上心头,怨毒地瞪着璇玑门的人,咬牙切齿:“全都给我拿下!地格杀!一个都别放!”

云父懦弱无谋;云母出身开阳派,打小一股骄纵肆意的脾气,未出阁时,也动不动喊打喊杀,名门之后,谁都要让三分;如今生了儿子,依旧火爆脾性。

杀子之仇不共戴天,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,要为的儿子陪葬!

一阵阵叱喝声响,围观的一众修士纷纷后退安全距离。

云棠虽然人憎狗嫌,但底天权山庄的人,山庄的人死在山庄内,一剑斩落头颅般狠辣侮辱性极强的死法,相当于给每个人打上了一记响亮的耳光,人人敌忾同仇,一拥上。

天权山庄的青龙、朱雀、玄武、白虎四大护法齐齐攻,沐青黛和莫绛雪各自以一敌二。

璇玑门其余女修分站八方,围成一圈八卦方阵御敌。

一时间,桌椅碎裂声、刀剑碰撞声,琴箫笛声不绝于耳,其间夹着别派修士的劝架声、天权山庄修士的骂声:

“有话好好,别动手啊!”“人都杀了!有话好!”

“云庄主的丧礼,会出样的事?”“今日宾客云集,我人自杀自灭,让外人看笑话啊?”

“杀云棠的时候,有没有大家人?!”“天权山庄与璇玑门,从此势不两立!”

不多时,大堂内传一声声惨叫,血腥味弥漫开,地上、墙上满血迹。

天权山庄的修士下的都死手,璇玑门的女修当中有人受了伤,谢清徵心中一急,先前只以箫声御敌制敌,和莫绛雪一般,或将其打倒在地,或点其穴道,并不伤人性命,如今听闻师姐的惨叫声,箫声中立时灌入肃杀之意。

刀光剑影犹如疾风骤雨般落在众人身上,血腥味愈愈浓,天权山庄又冲进六名持刀高手,径直砍向众女修,沐青黛与莫绛雪对望一眼,指尖变调,琴笛合奏,旋律一般无二,两股音波顿时力合二为一,宛如风卷残云般,荡开那六人的攻势。

那六人转向二人攻去。

其余各派修士都作壁上观,心思各异,有的嘴上劝解“不要再打啦”,心中却“云韶流霜和鬼见愁联手对敌,种场面难得一见啊!”“打得越狠越好,最好两家从此真的势不两立!”

璇玑门满打满只有二十人,高手只有沐青黛和莫绛雪。

天权山庄短时间内已集齐了几百号人,当此非常之时,全然抛开道义,以多攻少,一拥上,却仍旧奈何不得联手对敌的沐青黛和莫绛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