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谢清徵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。

昨晚愿意和同榻共眠,今晚不愿意了?

该不会昨晚真的冒犯了吧?

里,转身出了里间,跪坐莫绛雪面前,软声恳求:“师尊,生得十分好看,但我昨晚不该一直偷看的……我错了……和我一块睡吧……我今晚不看了……”

莫绛雪微微蹙眉。

鸡毛蒜皮的小事,也值得巴巴地道歉?

睁开眼,望见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,满歉意和诚恳。

莫绛雪欲言又止,似有些哭笑不得。

沉吟半晌,方才舒展眉头,微微扬了扬眉毛,道:“再啰唆,去荒庙睡一晚。不进去?”

谢清徵抿了抿嘴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道:“那那师尊我先去歇息了,要困倦了,……”

莫绛雪横了一眼。

谢清徵不敢再多嘴,闪身进了里间。

闭上了眼睛,眼前一片漆黑,昨晚二人同榻眠的场景。

那抹冷淡的梅香,犹似萦绕在鼻翼,脑海慢慢浮现出那人清冷恬静的模样。

身体明明困乏得,胸腔却怦怦乱跳;心中似有柔情千种,悱恻辗转,却又莫名所以。

再样下去,只怕挨天亮也睡不着。

谢清徵又往的昏睡穴一点,登时两眼一闭。

再睁眼,视线朦胧不清。

似置身云山雾海中,又仿若回了缥缈梅林,好像听见了千万种声音梅花落地声,细雪飘落声,幽幽琴声,呜呜咽咽的箫声……

听见了种种声响,却嗅不半丝气味,许南柯一梦……

梦里不知今夕何夕,梦中月光如练,如水般的月华倾泻在某人身上,犹如玉晕寒光。

抬头,对视,撞进一双似水寒眸中。

跌跌撞撞走去,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,心痒难耐,良久,靠近些,捞将那人的一缕青丝,一圈圈缠绕在的指尖。

风乍,树梢的薄雪与梅花纷纷坠落,飒飒侬侬,声色渐欲迷人眼。

心知梦,胆气壮了几分,大逆不道,竟又向那人靠近了些。

浸没在微风细雪中,亲昵相偎,额抵额,鼻贴鼻,温温热热的紊乱的,沾有许湿意的鼻息,落在彼此的脸颊上。

唇干舌燥,只知要贴近,却不知接下该做……

没有经验的人,连做春那个梦,都不知道要做哈哈哈哈哈

36天权山庄(四):她应当敬师尊若神明,怎能亵渎师尊?

*

依稀要有下一步的动作,却听得“吱呀”一声,似木门打开的声音,接着,透亮的天光驱逐了月光。

梦境溃散,神思清醒,谢清徵缓缓睁开眼,从床上坐,看见莫绛雪自屋外走进。

素衣墨发,极尽清妍。

和睡梦中那个亲昵相偎的面孔别无二致。

脸颊不自觉发烫,谢清徵慌乱地抬手捂脸,自觉无颜以对。

太糟糕了……

会做样的梦呢?

“了,热成样?”

一只冰凉的手探向的脸颊,拘谨地向后缩了缩,从指缝中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,期期艾艾:“我昨晚做了一个不好的梦……”

听上去十分的委屈。

“又做噩梦了?”莫绛雪漫不经心地问,坐在了床头,将手搭在谢清徵右手的腕脉上。

脉搏稍快,气息不稳,除此之外,并无病象。

那为何汗涔涔的?

“不噩梦……”

“那梦见了?”

谢清徵摇摇头,不肯言。

梦见了眼前人,在睡梦中与人亲昵依偎。

那份亲昵,暖融融的,含了点色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