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母亲的恩惠,所以收养了,照料长大。可不知道,以鬼魂的形态,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留在人间照顾的……
耳畔忽然传一阵琴音,曲调不似之前那般肃杀冰冷,听得人难受;也不像昨晚山洞中听的那般清幽悦耳,令人心情舒畅。
琴音轻缓平和,宛如梵音低吟,听在耳中,心中万念皆空。
空地上倏地出现了十个半透明的人影,面容模糊,影影绰绰,聚集聆听琴音。
望着那些熟悉的身形,心中一恸,泪水簌簌落下。
“姑姑、大娘、周姐姐、孙大夫……”
扑怀里,再同上几句话,可不知道为,好像完全听不见的声音,无论如何呼唤,都不曾看一眼。
《往生》一曲毕,那些影影绰绰的鬼影微微晃动,身形越越淡,片刻之后,如烟一般散去,再无踪迹。
莫绛雪收瑶琴,背负在后,同道:“的灵力耗竭,没法再现身同交谈。让我和,‘以后要照顾好,多注意身体’。”
杵在原地,看着那群鬼影消失的地方,问:“有呢?”
“没了,些。”
胸口好似被沉重的铅块压住,压得无法透气。
双目不见天日时,曾无数次向上苍祈祷,渴望重见光明;如今,能看见了,却连抚养长大的些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,从此也无处寻觅些人的踪迹。
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。
忽然幼时姑姑教给的句诗。
人一生,常有别离,好像天上的参星和商星一样,此彼落,难以相见
姑姑早教的道理,时至今日,才彻底明白其中含义。
后悔昨日没能勇敢一些,上前抱住姑姑,多和话……
可后悔又有用呢?
今后岁月里,再也见不了。
莫绛雪淡然道:“万物生于天地,复归于天地,没好难的,该走了。 ”
走?走去哪里?
无亲无故,从今以后,又孤苦伶仃一人,要何去何从?
短短两日之间,惊惧交加,悲喜交织,心中茫然不已,突然间,身体血气往上冲,喉咙里涌一阵腥甜,“哇”一声,喷出大口鲜血,随即便昏晕了去。
*
迷迷糊糊中,不知去了多久,只觉睡了柔软的床上,身上盖着温暖的被褥。
有人伸手搭的脉搏、探的额头。
那手冰冰凉凉的,冻得在棉被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努力要睁开眼睛,眼皮却似有千斤重。
身体越越冷,被褥不再温暖,寒意如刀,切割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。
弓身子,不住地哆嗦。
又犯病了……
那只冰凉的手掌向下移去,按在的肩头,掌心倏忽变得温暖,好似有源源不断的暖气,透手掌传身体中,温暖了的四肢百骸。
良久,悠悠转醒,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,轻薄如雾的床帐,侧头望时,见莫绛雪坐在床沿上,垂眸看着,神情淡漠。
床前立着一道屏风,屏风上绘着几只展翅欲飞的仙鹤。
开口话,却发觉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。
莫绛雪将一粒药丸塞嘴中。
嘴里被赛了一粒药,尝不出滋味,更难以吞咽,莫绛雪在脖颈上轻轻点了,那药竟直接滑进了的喉咙,滑了腹中。
吃下药后,又睡了去。
朦朦胧胧间,听见有人推门入,道:“绛雪,为取天璇剑受了重伤,替孩子治病又耗费不少心力,如今伤势未愈,切不可再频繁为输送真气。”
莫绛雪道:“我该做的。”
那人叹道:“孩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,虽温家村的结界和阵法,可以压制体内的寒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