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总得偿所愿。
跟在莫绛雪身后,御剑飞了山门前。
闵鹤早早站在山阶前等待,身后跟着十名医修和十名乐修。
医修的腰上都会挂个葫芦,意为“悬壶济世”,好辨认。
一行人见莫绛雪,敛衽行礼。
谢清徵也向一众师姐行礼。
莫绛雪微一颔首,目光平静地掠众人,道:“走吧。”
一行人浩浩荡荡御剑出发。
头一回跟着么多师姐出门历练,又有莫绛雪在身边,谢清徵踩在剑上,不仅身在云端,一颗心也跟着飘上了云端,眉梢眼角皆掩饰不住的欢喜。
可抵达清嘉镇后,走在满残肢断臂的街头,的心情又子坠落了谷底。
*
唱词有云:“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,参差十万人家。”得东南之地,如烟如画的繁华样貌。
清嘉镇远在璇玑门百里之外,原本通往帝都江宁的必经之道,南北往,人烟稠密。
战乱之后,镇上人家十户九空,树被烧了,桥也断了,纤檐高楼,破碎的破碎,拆毁的拆毁,只能从断壁残垣中,依稀窥见往日繁华样貌。
如今又了瘟疫,沿途随处可见百姓尸体。
璇玑门一行人走在死气沉沉的街头,心情沉重,谁都没有开口话。
莫绛雪独自一人走在最前方,身后跟着两排的修士。
谢清徵走在最后面,目光流连在街头巷尾的断壁残垣。
见惯了仙门的雾海茫茫、仙气渺渺,乍一见些人间惨像,的心中一片戚然。
无论听、看多少有关于“乱世”“生灵涂炭”的描述,都没有亲眼见得震撼。
置身此地,看人命微贱,处处都艰难苦厄,恍然觉得受的那些苦,根本不得苦。
有缘求仙问道,相比于尘世中人,莫大的幸运了。
再也不会自怨自艾,抱怨的身世坎坷、命运多舛了……
眼角余光瞥见街边的两具尸首,谢清徵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。
那一对紧紧相拥着死去的母女,母亲把幼童抱在怀中,整个身子蜷缩,死后也呈现出保护的姿态。
脑海闪一些模糊的画面,好像了的母亲,可看不清母亲的面容……
额间微微胀痛,越心情越低落,耳畔忽然传一道清冷寒峻的嗓音:
“定神,跟上。”
似有人附在耳边的话,清冽的声线搅乱了脑海中的回忆。
谢清徵心中一惊,从哀戚中抽离出。
抬头望去,莫绛雪走在前方,并未回头看
传音入耳。
师尊没有回头看,却关注了的异常……
谢清徵稳了稳心神,小跑着跟上队伍。
正走着,路口转出个十五六岁的女兵。
那女兵两手握着竹扫帚,臂上绑着红巾,双眼无神,见了,登时一怔,丢下扫帚,急急忙忙奔,扯着嗓子喊:“可璇玑门的仙家?”
谢清徵眉头舒展。
总见着个活人了,看样子个十分热情的活人。
莫绛雪停步。
闵鹤连忙上前,拱手应答:“正,敢问”
那女兵双眼放光,一个踉跄又退了回去,向后拔足狂奔去:“将军!将军!神仙了!我有救了!”
不多时,前方传一片马蹄声,数十名女兵风风火火地迎了,为首女将长眉斜飞入鬓,不出的英姿飒爽,下马奔,朝众人深深一揖:“红袖军主帅景昭,拜见列为仙尊。”
莫绛雪回礼。
戴着遮面的白纱帷帽,白衣长琴,纤尘不染,犹似身在云间雾里的神仙妃子。
饶那些人看不清的面容,也不由被出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