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等了三年了，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。

莫绛雪不语，静静看着，神色冷淡。

谢清徵不敢再违逆，施了一礼，一本正经道：“徒儿谨遵师命。”

旋即又笑逐颜开，满眼虔诚地看着莫绛雪：“师尊，对我真好，一出关着要教我。”

赤子之心，满腔孺慕，莫绛雪却听不得种肉麻话，冷冷淡淡，回应道：“好？尽教导之责已。”

谢清徵眼神柔软，又笑了一笑，嘴上没多，却在心中暗道：“对我好啊。”

纯粹的好。

知晓的一切，却待如旧。

璇玑门的师姐，对也好，但那些好，建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。

正邪不两立，倘若知晓的母亲曾仙门弃徒，曾经拿走了天璇剑，结交魔教妖邪，否会待如一？会像金长老、蓝长老那般，“嫉恶如仇”？

不知道。

三年，少下山找师姐玩，怕师姐有朝一日知道了的身世，会后悔对个小师妹好……

*

莫绛雪出关后的第二日，开始正式教学。

每天只教半个时辰，教东西从不教第四遍。

谢清徵悟性好，学个一两遍也能记住，记住后默默多练习几遍，有分寸的，不去多打扰莫绛雪。

白天学箫练剑，晚上静坐炼气，几乎不给休息放松的时间。

莫绛雪闲时或抚琴一曲，琴韵淡泊；或伏案练字，偶尔抬眸，瞧一眼窗外的细雪红梅，梅林中某个人衣袂翻飞，翩若惊鸿。

般了一段时间，练字时，会把谢清徵喊帮忙研墨。

师尊练字，徒儿研墨，天经地义的本分，谢清徵之前觉得师尊一个人更清静自在，所以才不多打扰。

会儿师尊主动差遣，求之不得。

莫绛雪素有“琴心剑胆”的名号在外，可等真正朝夕相处了，谢清徵才明白，的师尊，当真琴棋书画、琵琶笙箫、奇门遁甲、阴阳风水……无一不晓、无一不精。

感叹：“我要学何年何月，才能都把师尊会的都学？”

莫绛雪云淡风轻：“日久天长，慢慢学。”

停顿片刻，又道：“一张一弛，有劳有逸，方能长久。”

谢清徵点点头，下一瞬，恍然明白：师尊把喊面前帮忙研磨，大抵也让歇息片刻的意思。

心中不由一暖。

下一次，莫绛雪抚琴时，谢清徵自觉地站在一旁，恭敬聆听。

听见学的曲子，会解下腰间的烟雨箫，放唇边，与琴声相和。

至此，缥缈峰十里梅林，箫天霜，琴生海波，师徒朝夕相对。

*

半个月后，莫绛雪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。

谢清徵在梅花树下，挖出一坛酒：“闵鹤师姐外出历练的时候，带了三坛女儿红回送我，我不能喝酒，便将酒埋在了梅花树下，等师尊出关的时候，一喝。”

闵鹤师姐一直暖心大姐姐的存在，像察觉有心事，得闲时，会主动缥缈峰，陪聊聊天，话，解解闷。

“哦，对了，下酒的菜未名峰的黄大厨做的！”

特意提醒，免得莫绛雪嫌做菜难吃。

一坛清酒，几碟小菜，师徒二人，相对坐在梅花树下，着微风细雪，小酌几杯，闲聊几句。

斟酒的活自然徒儿做，谢清徵倒上满满一盏，递莫绛雪面前。

接酒盏的手指修长莹白，将酒送唇边，一杯饮尽。

谢清徵单手支着脑袋，瞧着莫绛雪饮酒的模样，瞧出几分江湖游侠的肆意。

恍惚间，曾听闵鹤师姐，师尊蓬莱的隐修，初入红尘那会儿，四方游历、快意任侠，凭借一琴一箫，一日内，连败九十七名金丹期高手，一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