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徵和莫绛雪对视了一眼,心中都隐约有了猜测:客栈的老板喜好美色,客栈的伙计也会拳脚功夫,老板和伙计都讨厌中原的灵修……
桩桩件件,都指向了那位故人。
一行人步入那家描金点翠、富丽堂皇的客栈。
客栈共有三楼,一楼大堂,目之所及,宽敞明亮,店里的伙计全女子,各色各样的女子,汉家,苗家,西域……环肥燕瘦,各有千秋,一瞬间,竟令谢清徵了当年的风月幻境。
店内没有一个客人,一行人进了店,沐青黛和莫绛雪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,客栈的伙计擦桌的擦桌,扫地的扫地,没有一个人迎招呼,像没看见,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。
谢清徵、云猗、姒梨径直走柜台前。柜台后有个账房正低头翻账册,将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。
谢清徵心道:“店指定亏本。”
云猗上前叩了叩桌面,开口道:“店家,我要投宿。”
“几位客官去别的地儿吧,我客栈不做的生意。”账房的目光扫三人粗布衣裳时,鼻翼翕动两下,活像闻着腌臜气味,揉了揉鼻子。
云猗笑了笑,语气甚和善:“天底下岂有开店不做生意的道理?那东家开店图?”
“我东家开店图个开心痛快。”账房抄鸡毛掸子,扫了扫柜台,“我东家了,见着天仙似的美人儿便神清气爽心情大好,若……”斜睨着三人,“若遇上不合眼的,少不得要犯头风病。走吧,去别处投宿吧。”
姒梨最厌以貌取人之辈,闻言,冷笑道:“好一个图开心痛快。既如此,不如把的东家请出,让我看看又何等绝色佳人?”
一旁的沐青黛自觉受了怠慢轻视,心中不甚爽利,开口讥讽道:“正好,我最擅长治头风,把东家请出,我给治治脑子!”
任何时候都有拱火吵架的本事。
回姒梨倒不和斗嘴,配合道:“不错,快出让我瞧瞧何方神圣?”
那账房双眉一竖,脸现杀气:“我家东家岂见见的?我,几个底投宿的啊,砸场子的啊?”
时,有个擦桌的伙计将抹布往桌上一摔:“都中原的灵修吧?我苗疆早和中原断绝往了,一个劲儿地往我里跑做?”
气氛剑拔弩张,莫绛雪眼观鼻鼻观心不话,和昙鸾之间虽没有新仇,但也隔着旧怨
昔年风月幻境的设计陷害,欲让身败名裂;西征蛮荒时当着谢幽客的面揭露师徒的私情,害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,不得不将谢清徵推开;有
莫绛雪望向不远处的谢清徵,片刻后,收回视线,眼前浮现出当年昙鸾和谢清徵言笑晏晏的画面。
谢清徵道:“我确实中原的灵修,我瞧些伙计都十分眼熟啊。”
其实一点也不眼熟,些女子一个都不认识,话只试探试探,好让喊出东家,双方好好谈一谈。
莫绛雪却直言道:“听闻十方域覆灭后,昙鸾手底下的‘迦楼罗’部众大多不知所踪,不知在座的各位,有没有的消息?”
此话一出,店内所有伙计都看向,目光警惕。
片刻后,砰地一声响,客栈的两扇大门立时关上。
店里所有伙计都放下手头的活,围将上。
谢清徵心道:“一点也不打狡辩啊……直接默认了……么有恃无恐的吗?”
又觉得有些奇怪,师尊那般和直接揭露的身份没两样。师尊也开始拱火了?一架,非打不可吗?
与此同时,楼梯处突然响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,十分微弱。
所有人一言不发,凝神倾听辨别那道声音。
像某种僵硬的鳞片在木板上拖动时发出的摩擦声,有东西正在缓缓爬行,逼近。
众人循声望向楼梯,目不转睛,盯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