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4阴阳双修(五):定是个风流好色的大色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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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人围坐在桌边,听姒梨讲述龙去脉,莫绛雪的目光落在桌角的边沿,抬手抚。

一张四方木桌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原本尖锐凸的四角已被锯平,裹上了一层柔软的布。样,即便小孩不小心撞了桌角,也不会受伤。

不知萧忘情离开多少年了,布未拆下。

姒梨完,一时间,几人默不作声。

屋外雨声连绵,屋内烛火摇曳,几人看我我看,心中都不滋味。

姒梨下意识灌一点水,云猗眼疾手快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根短香点上,让水沾上香火气息。姒梨一面嘟囔:“做鬼好麻烦。”一面咕咚咕咚给灌水。

沐青黛低头把玩手中的笛子,谢清徵和莫绛雪默默喝水。

都没萧忘情,实在也不知道要。

可怜吗?可怜。可恨吗?可恨。

在座几人,除了云猗和姒梨,与萧忘情泛泛之交,其余的,都曾与萧忘情真心相交。和萧忘情相处时,都难对产生恶感,相反,只会觉得舒适、温暖。

萧忘情个聪明的人,能记住每一个人的性格、经历、喜好,总能出一些温暖贴心的话,感受不丝毫虚情假意。

并非无人察觉的八面玲珑、世故圆滑,只,几个知晓从前处境的人,大多会选择理解。那些讥讽身世的人,在坐上掌门之位后,渐渐都销声匿迹了。

云猗沉吟片刻,道:“明天等吴大娘醒,我看看能不能治好吴大娘的聋哑之症。”

莫绛雪嗯了一声。

夜,再未入眠。翌日天亮,吴大娘从房里出,看见几个都坐在大堂中,目光齐齐望向,吓了一大跳。

沐青黛昨日看位吴大娘,只当一个乡下的聋哑妇人,心有几分怜悯,眼下得知仇人的养母,心情甚复杂。

姒梨上前去和那位吴大娘连比带画地交流,告诉,几个帮治一治聋哑之疾。

吴大娘像十分惊讶,接着摆摆手拒绝,“啊啊啊”了几声,张大了嘴巴,展示给看。

姒梨瞠目结舌:“谁干的?”

以为吴大娘只单纯地被下了毒,没的舌头竟被人拔去了。纵然云猗修为再高,也无法令再长出一条舌头。

沐青黛咬牙道:“如果真做的,那也太狠心了。”

吴大娘又“啊啊啊”几声,摆摆手,示意不必替医治,习惯了,接着去了厨房,要给几个做早饭。

谢清徵看着吴大娘的背影,心中浮一个猜测:“谁会心甘情愿做一个聋哑之人?难道,知道谁拔了的舌头?那真聋装聋?”

毕竟,又聋又哑的人,最不容易泄密。

若知晓实情,若对萧忘情有母女之情,只怕,治好了的哑疾,也不会轻易开口吐露与萧忘情的关系。

谢清徵自小没了母亲,可一个母亲维护呵护孩子的心情,却再明白不。

谢幽客当年冒天下之大不韪,明目张胆地偏袒,维护。

早饭青菜瘦肉粥,肉昨晚沐青黛剁的,在座的人,唯有沐青黛尚未辟谷,然,看着仇人的养母端上的粥,沐青黛实在提不半点食欲。

面无表情,用筷子轻轻搅动着碗中的肉粥,半晌,放下筷子,淡淡道:“我不饿,吃吧,我回去睡一会儿。”

沐青黛带着沐紫芙回屋内,关上木门,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。

竭力捱下心中那个不断滋长的阴暗念头抓走萧忘情的养母,用威胁萧忘情。

从前,不屑于使用种卑劣的手段。可如今,真的不知道,要等多久才能手刃仇人,为逝去的亲人报仇雪恨。

仇恨支撑活下去的信念,可仇恨也像一把钝刀,一点点切割着,将折磨得面目全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