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徵见状,心道:“师尊师尊,沦落至此,依旧品性高洁。”

莫绛雪点完蜡烛,转眼看见,坟墓前放着两坛杜康酒。

人都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”,看着那两坛酒,随手拎了一坛,揭开封盖,边走边喝。

么水灵灵地偷走了?谢清徵怔愣在原地,心道:“师尊师尊,不拘一格,不流于俗。”

酒入愁肠,莫绛雪大口大口灌着,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。

谢清徵连忙跟上。

朝阳升,日头渐高,晒了阳光,有些难受。

现在成了鬼,当真极为讨厌阳光,之前刚从镇魔塔里出时,晒了太阳只心中不太舒坦,倒也不甚要紧,如今状态虚弱,晒了阳光,简直像被火燎了一般。

左闪右躲,穿梭在树荫底下,莫绛雪自顾自往前走去,不曾回头看一眼。

不知师尊会不会喝醉?

飘飘荡荡,飘出了十几里,走在一条羊肠小径上,谢清徵听见远处传一阵窃窃私语声,连忙警惕地停下:

“有人了!”

“个女的,一个人!”

“看样子不修仙的啊?”

“不像,哪有修仙的边走边喝酒的?喝得醉醺醺的。修仙的都爱干净,看身上都脏兮兮的污泥。”

“虽然看着脏,仔细瞧挺仙风道骨的啊。”

“哎怕,我三个人,一个人!劫!”

打劫的?

鬼火身形暴涨数寸,火焰登时明亮了不少。

青天白日,凡人一般看不见鬼火的存在,除非开了天眼。

莫绛雪拎着一坛酒,慢悠悠走着,路边的树上忽然跳下了三个持刀的蒙面人,拦路吼道:“呔,站住!留下买路钱!”

目光平静地扫那三个强盗,一声不吭,解下腰间的玉箫。

孤魂野鬼缠着,山野强盗也没眼力见地打劫。只失了灵力,拳脚功夫在啊。

身后的那团鬼火,登时又将身形缩了回去,慢悠悠地飘在枝头上,转转去,看底下那三个蒙面强盗被一管玉箫打得哭鬼狼嚎、鼻青脸肿。

“女侠饶命啊!”

“仙人饶命!”

“仙人我有眼无珠,不知神仙驾!”

那三个强盗躺在地上,痛苦呻.吟,莫绛雪随手一捞,捞走强盗身上的钱袋子,颠了颠重量,将箫挂回腰间,继续往前走去。

走了荒山野岭,走一处乡间的市集,市集上的行人见似道非道,满身酒气,满身污泥,都躲着走。

好在,生意人要做生意,不会将拒之门外。

买了火折子,一大袋的馒头,买了一把伞。

谢清徵躲在一处屋檐下,远远望着,心:也许师尊怕晒,可如今未入夏,日头也不烈,可能为了遮雨吧……

买完一些必需品,钱袋子里的银钱剩不少,莫绛雪往前走着,边吃馒头,边随手将钱撒进一户户山野人家的院子里。

谢清徵默默跟在后头。

不曾见的师尊。

师尊刚出蓬莱时,否也像现在般?不用匡扶正道,不用身先士卒,没有责任,没有束缚,没有旁人的期许,么孑然一身,游历四方,快意任侠。

正沉思,“啪”一声,莫绛雪忽然将手中的伞丢了,叮嘱道:“没人的地方再打开。”

原给买的!

怕一把伞飞在半空中吓人,叮嘱无人处再开伞……

鬼火飘去,欢欢喜喜地将那把油纸伞卷了。飘无人的荒山野岭时,谢清徵才撑开伞遮阳。

从白天走夜晚,路一间寺庙,莫绛雪看了看天色,又看了看不远处村庄的灯火,打今晚在庙中休憩一晚。

谢清徵在寺庙门口飘飘去,不敢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