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后,后方各宗各派的年轻修士聚在一块,议论纷纷。
“次又杀了多少人啊?”
“鬼吃鬼,好像都被吞光了……”
“挺厉害的。”
“没堕魔前厉害了。”
玉衡宫的一个修士啐道:“再厉害有用?魔魔!杀再多的妖邪也掩盖不了双手沾满同道中人血的事实!”
业火城外,谢清徵纵鬼火一口气烧死了十多名修士。那些人在正道上小有名气,一死,的师徒、师姊妹、师兄弟、师姑姨、师叔伯纷纷冒了出,为难,唾骂邪魔歪道,丧心病狂。
谢清徵心,师门热闹些好,似般一脉单传,出了事,竟无一人出言相互。
虽无人出言相护,好在,璇玑门的同门从不与为难,萧忘情交代了几位师姐,时常探望,在身边诵念一些经文,好消解的戾气。
如今确实堕了魔,原本打无视些闲言碎语,但看见啐的修士有些面熟,似之前守在业火城里的丹修,不由驻足,倾听的抱怨。
“?赎罪吗?”
“赎个屁!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,道歉了吗?”
“不懂为要留一个妖魔在军中?我正道的人又没死光!”
“当谢宗主养的一条狗吧!”
“狗也一条疯狗,我看迟早有一天会害了正道!”
“亏我从前夸,觉得修为精湛,心性人品一流,正道冉冉升的新星,真太让人失望了!”
“和种妖魔为伍,真耻辱啊!”
谢清徵默默听着。
从前,名门正派,人人夸名师出高徒,假以时日必为玄门楷模、正道之光;一朝堕魔,有人惋惜感慨的遭遇;有人视为洪水猛兽、对避之不及;更有人恨杀了的同门,恨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魂飞魄散。
如今邪魔歪道,无论现在做了,笑哭,坐立,在些人眼里都正道之耻,别有用心,罪大恶极。
胸腔忽然横生一股尖锐的疼痛,然后窜了浓烈的恨意。
不仅恨晏伶、恨魔道,也恨正道、恨所有的人,恨不得将所有人杀之后快。
那份浓烈的恨意和愤怒,甚至盖了伤痛绝望之情。
究竟何为正?何为邪?又为何要留在正道?
玉衡宫的一个修士冷哼道:“最好从此学会夹着尾巴做好好做狗!别再滥杀无辜了!否则”
“否则怎样?”
众人一怔,循声望去,只见身后一个红衣少女悄然显形,右掌托一团业火,唇边笑意森然,冷冷地看着:“否则,将我打得魂飞魄散吗?”
那些人立即站了,四下散开,看见掌心的业火,惊恐地瞪大了眼,拔剑相向,呵斥道:“住手!堕入了魔道,谢宗主留一命将功赎罪,难道要继续残害无辜?!”
谢清徵冷冷一笑,手腕一翻。
刹那间,业火境,烈焰丛生,惨叫声四。
火光漫天,一顶顶帐篷在燃烧,那些人的衣服、头发上燃着火焰,谢清徵负手慢悠悠走在火光中,看着那群被业火烧得面容扭曲、四处逃窜的修士,气定神闲地道:“我名门正派时,打不我;我成了邪魔歪道,照样打不我。一群杂碎。”
话音刚落,身后忽然传一阵利刃破空声,转身去,胸口倏忽传一阵尖锐的疼痛。
看见谢幽客站在百步之外,手握金弓,弓弦兀自颤动不停。
伸手摸了一摸,在胸口处摸了一支冰凉的羽箭,箭头深深地插在心口的位置,拔不出。
谢幽客对下手了……
意识一点点流逝,始终没有低头看那支箭,死死盯着谢幽客,双唇微微颤动,无声地喊了两个字。
一个堕魔的鬼,为要留在正道呢?
只不因为,业火城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