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徒许久未见,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,心中不出的欢喜。
一个晚上,贪恋地,只同室共处一个晚上,不会有的。
谢清徵恭敬道:“徒儿再去搬一床被褥,师尊您睡床上,我睡地上。”
去杂物间抱回了一床被褥回房,兔子打洞似的,在地上给铺窝。
一面铺窝,一面抬头去看师尊。
师尊坐在桌边,细细打量屋内的装饰。师尊少进的屋里,大多数时候,都去找师尊,或请安问好,或侍奉梳洗。
师尊的房间清淡素雅,只挂着一些山水墨画,放着一两瓶梅花;
则喜欢将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趣,屋内不止有红梅、白梅,有从丹姝长老那里采的红色凤尾、白色芍药……
林林总总,俱红白二色的花朵。
屋内摆放着许多小物件,有从温家村拿回的破旧布娃娃,那姑姑从前给缝制的;有同门外出游历时,给带回的胭脂水粉、项链手串……
零零散散,杂不乱。
桌上有茶,有经书、秘籍、诗文,莫绛雪给斟了一杯茶水,随手翻开一本《诗经》。
谢清徵听闻书籍翻页的动静,猛然间抬头:“那个师尊!”
莫绛雪的目光从书上掠,凝眸看向谢清徵,微微挑眉:“?我不能看?”
莫不藏了小秘密?
谢清徵一骨碌爬,疾步走面前,耳朵微微泛红,神情不太自在,伸手拿手中的那本《诗经》:“师尊,本太旧了,我给您重新拿一本新的。”
莫绛雪:“哦?可我看本。”
谢清徵忙把那本书塞怀里,笑容十分勉强:“别嘛,本我在纸上涂涂写写,有碍观瞻,都看不清字了,我给您找本新的……”
着在屋内翻找出一本崭新的、没有任何翻阅痕迹的,恭恭敬敬递给莫绛雪:“师尊,您看本。”
话语恭敬,行为却忤逆。
莫绛雪见神色紧张,心中不愿逼迫,沉默片刻,接,嘴上却依旧道:“越遮掩,我越看。”
谢清徵捂紧了怀里的书。
本《诗经》,翻了遍,翻看时,行文有“莫”“绛”“雪”三字的,都被用朱笔圈了出,任谁瞧见了都会觉得不对劲。
虽然,硬要解释,也能搪塞去,喜欢师尊的名字,所以圈了出……但,当做贼心虚吧……
谢清徵抬眼去瞧莫绛雪,莫绛雪着茶水和月光,面色淡然地翻阅那本新书,适才的那句话,仿佛只随口一提,吓唬吓唬。
眼前之人,看似强势冷硬,其实有些嘴硬心软,从不强迫做不愿意做的事,有时喜欢一本正经、半真半假地吓唬、逗弄。
谢清徵松了一口气,蹲下身,继续给铺窝。铺好后,转眼看向师尊,问:“师尊,困不困?”
莫绛雪斜眼看:“困了。”
谢清徵笑了笑:“啊,忙了一天,有点累了。”
莫绛雪微一拂袖,弹熄烛火:“那睡吧。”
修仙者的夜视能力好,有光没光其实没多大区别,谢清徵听闻师尊解衣的细微动静,蓦然红了耳朵。
不敢回头去看,迅速躺下,将那本《诗经》塞枕头底下,闭上眼睛,胡乱盖好被子。
莫绛雪褪下了外衣,只着一袭轻薄的白色亵衣,慢悠悠踱向床榻,经谢清徵的位置,特意停下,垂下眼眸,望着枕头底下露出的一角书页,轻描淡写,了句:“真越越不听话了。”
大概在不给看那本书,谢清徵心虚,不敢反驳,只装傻充愣:“师尊,好好歇息,晚安。”
莫绛雪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,走床边躺下。
谢清徵背对着莫绛雪,眼皮沉重,身体疲倦,偏偏难以入眠。
黑暗中,对方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