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忙就是一整个月,谢知筠也才把卫氏和几家姻亲认熟。
过了元月,又至新春,谢知筠也不过偶尔同崔季说上两三句话,如此促膝长谈还是头一次。
兴许是因为崔季病中,也可能她今日见了太多事,心境有些不同,故而婆媳两个倒是相谈甚欢,彼此都惊讶对方的细心周到,算是难得的脾性相合。
“除此之外,米面粮油,厨房、柴房、水房的进项管理也交给你,”崔季道,“家中库房有两处,一处是贵重什物、金银细软,一处是寻常所用,这两处的贵重钥匙依旧放在我这里,要取用什么你派人来找赵嬷嬷取,写了账册便可,另一处的钥匙便交给你,家中谁人要用也让寻你来取。”
她倒是当真放心谢知筠这原配夫人所出的儿媳妇。
谢知筠笑道:“是,母亲放心,我身边的贾嬷嬷和朝雨也惯于打理此事,不会乱的。”
崔季终于安了心。
她也不再撑着,让谢知筠扶着她躺回床榻上,这才舒了口气:“还好你今年嫁了进来,又是这般的秀外慧中,往年到了这时节,我病中还要打理琐事,实在难熬。”
虞晗昭和纪秀秀虽然比谢知筠早进门几月,却也是去岁夏秋时节成的婚,故而去岁国公府中只有几位夫人在。
依着之前卫苍所言,二夫人和黎夫人都不曾管过家,难怪崔季要带病操劳了。
谢知筠倒是不会一口应承,她只道:“母亲,儿媳年轻,总有不足的时候,还要靠母亲指点。”
崔季便拍了拍她的手,想要同她说几句心里话。
“淑丫头幼时吃了不少苦,她母亲一心求佛,自小不愿意管教她,我嫁给你父亲没多久就有了身孕,阿耀幼时身子又不好,我一个人管三个孩子,实在有些疲惫。”
“那时候公爷四处征战,常年不能归家,若非伯谦懂事听话,能护家宅平安,日子指定更难过。”